意让自己跳进了这个火坑。
他本不应该怀疑自己的母亲,毕竟那是生她养她从小到大对他含蓄温暖,一颗心都给了他的母亲。
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当皇帝需要考虑很多事情,位高权重的人总是喜欢怀疑身边的人,尤其是他这种不以正常手段得到位置的人。
“母后说笑了,无论我做到了什么位置,都一直是母后的儿子。”
何太后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只是眼角有些湿润。
能够以区区商贾之女获得皇帝宠幸,最终坐上皇后位置,并帮自己娘家家的人成为镇南将军,也许他不懂天下大事,也许他不懂朝堂之上的那些道道,但是他怎么会不懂勾心斗角?怎么会不懂人心?
毕竟天底下人心最复杂的地方就是这深宫大院里的女人。
有什么是比一位母亲得知自己儿子怀疑自己更令人伤心的呢?
可是即使如此,母亲也仍然深爱着他的儿子。
“何屠想当皇帝。”
新皇想笑,可是他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他是我哥哥,同父同母的哥哥,可是我是他妹妹之外,更是这天汉的太后,你们刘家的媳妇,他想寻求我的帮助,让我监视你的行动,可是我众多身份当中其他省份都不允许我这么做。”
何太后强忍着自己颤抖的嗓音使其变得平稳。
新皇想起了之前老太监说的那句话:可是他更是你的母亲。
“如今他权倾朝野,整个洛阳上下都由他把控,你若想要重长着朝廷,必须要除掉他,好在他很信任我,明日晚我会约他进宫,到时你做好准备。”
何太后说完闭上了眼睛,躺在了椅子上。
新皇认真地看着自己这位母后的表情,想从中探查出对方话的真假。
可惜他什么也都看不出来。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一直以来自己引以为傲的聪明才智全都是假的,自己恐怕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更是一等一的蠢货。
但是就算是蠢货,他也知道,这可能是除掉何屠的唯一一次机会。
他愿意相信一次自己母亲。
他可能不够聪明,更是喜欢胡乱猜测,但是谁真心对她好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至少他不相信这么多年挖心掏肺,对自己好的母后会站在外人的面欺骗他。
“好!”
没有蠢到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新皇点头开口,而后起身离开,在即将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脚步停了下来。
他想说些什么。
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陛下早做准备吧,哀家累了。”
这时一直闭着眼睛的何太后开口。
新皇回了一句:好,而后推开门径直离开。
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这位在后宫当中揽动风云十几年,最终成为全天下最有权势女人的何太后眼皮不争气的跳动了起来,然后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
一个是她哥哥,一个是她儿子。
她选了儿子。
她不知道这个选择对不对?她这一生当中做了无数个选择,在今天为止之她都认为这些是正确的。
可是这一刻,她却后悔了。
若是不进宫就好了。
若是不扶持合家,不扶持他那个哥哥上位就好了。
若是不提议让自己儿子照,他来洛阳就好了。
明明有那么多个后悔,但是她却从来也没有后悔生下这个儿子,更没有后悔,在此时此刻做出这个决定。
一夜无话。
宫中看起来寂静无比,仿佛就如同平常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位新登基的皇上一如同之前一般勤政,一直忙到后半夜才歇息。
而同样一直以来歇息很晚的太后,今天晚上却休息了,出奇的早。
第二天一早。
温暖的阳光,再一次将洛阳这座冰冷刺骨的千年皇城唤醒。
洛阳的百姓如同往日一般外出工作。
洛阳的文武百官如同往日一般参加早朝。
那为镇南王,也犹如往常一般正常上朝,就犹如昨日在这大殿之中,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而那位挂着笑容的新皇也犹如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常主持着早操,只不过这稻草有些沉闷,玉门关的战士没人提,天汉上反对新皇的声音也没有人提。
整个早朝都在议论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朝堂变得出奇沉闷,沉闷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满朝大臣说着无关痛痒的奏折,不时拍着马屁。
只是马屁的内容,有陛下英明变成了王爷英明。
即使发生了这些新皇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就如同那设定好的傀儡一般。
这让何屠很满意。
只不过心中也有些怀疑,自己这位侄子可不是这么简单就会认清自己处境的人。
他知道对方肯定会在暗中策划着针对自己的计谋,可是那有如何?
整个洛阳都是自己的,30万大军在这里,朝中的文武百官也都是他清理之后提拔上来的,对方不过是一个傀儡,傀儡,就算有再多花火心思还能杀了主人不成。
沉闷的早朝终于过去了,新皇离开后,何屠对,看着自己的文武百官说了一句,散了吧!
而后离开,文武百官眼看着他离开才相继退去。
真不知道谁才是这天汉的皇帝。
而退朝之后的新皇,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小太监自然刚刚发生那一幕告诉了他。
回到御书房的他将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全都回退开口:
“准备好了吗?”
苍老的老太监突然出现在这房间中沙哑的声音再次开口:
“好了。”
新皇眼中冷光一闪。
“那就一切按计划行事。”
……
“你是说陛下,乔装打扮去了司徒府?”
何屠眯着眼睛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对面前恭敬的小太监问。
小太监谄媚的开口:“没错,陛下,今天在夏朝之后不久,不知为何来了兴致名人乔装打扮就带了几个人前往了司徒府。”
何屠放下酒杯望着桌子上鸟笼里不断上下跳动的鹦鹉开口:
“有意思,叫笼中鸟,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小太监没有回复把自己的头埋的很低,不敢看这位权倾朝野的王爷,他是镇南王安排到宫中的眼线。
何屠都弄了两下笼中的鹦鹉开口:
“行了,你回去吧!记得不要暴露身份,留你还有用。”
小太监把头埋的很低谄媚的开口:
“奴才知道。”
何屠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护卫。
对方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递给了小太监。
小太监赶忙推脱: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奴才为王爷办事,那是奴才的荣幸,这钱奴才可不能收。”
护卫推了两下,小太监都没有收。
何屠这时才开口:
“拿着吧,你在宫中形势多少?需要一些打点,有着银子也好替我办事。”
小太监这才收下。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何屠点头,小太监供着身子离开出了屋子才将身子直起,而后快步离开。
何屠随意的对身边的护卫问:
“他说的是真的吗?”
身旁的人回复:“根据咱们的人收到的消息,下午的时候确实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进入了司徒府。”
何屠咧嘴一笑。
“我这外甥还真是要和我比划比划,只不过那司徒老人可是奸得很,就算忠于你刘氏江山,在面对必输的局面时,也不一定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