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花太亮的戒指,与她肯定不喜欢,像这样的正好。
她是真心很喜欢。
“给你戴上,也不知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我这就让人去修正一下。”
“嗯!”
邝美云伸出手,看着他把戒指套到了她手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大,戴着极好看的。
彭柏然不觉笑了,瞟了她一眼:
“看来你命里注定是要做我媳妇的。”
“可不是。”
她听着不觉笑了,继而把那男戒给取了出来:
“我也帮你戴上。”
“那是必须的。”
他由着她给他戴上了戒指,而后,两个人对比着瞅了瞅,相视而笑。
“老婆大人,时候差不多了,我们送儿子上学去吧……”
他笑着牵起了她的手亲了一下。
她微笑点头,脸微窘,四目交织,柔情四溢。
两个人正要出门,彭柏然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转身从桌面上捞过手机,发现是阿紫打过来的,便当着她的面接了:
“阿紫,等一下让他们全在工作室等着……”
没等他说完,那边传来了一个极度森冷的笑:
“抱歉,我不是阿紫。”
彭柏然整个人顿了顿,背上的汗毛,莫名的就一根根本能的竖了起来,无他,这个人的声音,他太熟悉太熟悉了。
但他依旧面不改色,轻轻的捂住了话筒后,对邝美云说:
“你先下去,我还有件事要处理一下,马上过来。”
邝美云不疑有他,转身离开。
彭柏然等她走远了,把门给合上后才继续讲起来了电话,而此刻,他的眉目是极为凝重的,语气更是寒气逼人:
“你把阿紫怎么了?”
“如果你想听一听阿紫最后的喘气,也许我可以如你如愿……”
下一刻,电话另一头果然就传来了阿紫虚弱的低喘,那几乎是临近死亡才会发出来的声响:
“头……小……心……”
至于要小心什么,她没能说全。
紧跟着,那人阴笑可怖的嗓音再次刺穿了他的耳膜,刺痛了他的心脏。
站在那里,他把拳头捏得青筋横起,声音是极度克制的:
“你要有种就冲我来,和一个女人玩狠,你算什么东西!”
最后一句,他带进了浓浓的轻蔑。
“哈哈哈……”
那边传来了男人尖厉的狂笑,笑止,则发出了一声信誓旦旦的诅咒:
“我就是要一个个的玩死你身边的人。彭柏然,我要玩得你悔青肠子,生不如死……”
叫完又笑了起来:
“或者,你可以猜一猜,下一个,会轮到谁倒大霉?”
彭柏然的眉深深拧起:这可不好猜。
“听说你娶老婆了对吧……昨儿个好像还洞房花烛了是吧……”
耳边,那人的笑声越来越放肆可怕,直笑得他背上那是一阵阵发毛。
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下一个死的会是你老婆和儿子,你信吗?
“别不信,这是真的,我刚刚送了一份结婚礼物进去,里头是一份装着定时炸弹的蛋糕,现在已经送到屋檐下了……你老婆接过去了……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只有三分钟……
“嗯……从你们家正门到客厅应该需要走一分半钟吧……
“也就是说,还有一分钟多点,那个围在边上准备吃奶油蛋糕的小蠢蛋会砰得被炸一个粉身碎骨……”
饶是彭柏然素来沉着惯了,也被这人阴悚的语气吓到了。
他自是知道的,这人的手段一向以来就是极为可怕的。
于是,下一刻,他急忙就奔出了门,从转角楼梯狂奔而下,果然看到邝美云正在拆一个大蛋糕,还转头问了他这么一句:
“老彭,你没事怎么订了这么一个大蛋糕?”
“快走……”
彭柏然几乎是惊吼出的声,同时,身如飞燕,抓着老婆和儿子就往门口直蹿出去。
电石火光之间,伴着身后砰一声巨响,邝美云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了出去,头着地的同时,立马就失去了知觉。
*
后来,邝美云醒了,但是彭柏然没有再醒来。
又或许,这辈子他再不能醒来。
这让她难以相信,可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忍。
彭柏然出事的第二天,靳恒远找到了她,给她看了一份文件,是彭柏然之前签署的遗嘱:如果有一天他不幸身故,其名下所有财产,悉数留给妻子支配。
看到这份遗嘱时,她抱着无知无觉的他,无语泪流。
“我们会把那个人查出来的。”
季北勋有来看望,并许下了承诺。
“算上我一个,我要亲自将那个凶徒绳之于法。”
那天,抚着他苍白的睡颜,她沉沉立下了誓言。
未来如何,真的太难预料了,但是,不管前途有多么的艰险,她都要勇敢面对,那深藏在茫茫人海的恶人,誓必难逃法网。
她更期待,世上会另有奇迹发生。
她总觉得:老天爷既然让他们在重逢后结成了夫妻,那就不应该这么快收了他的小命。
也许是老天爷觉得他之前活得太过于辛苦,故意借这个机会让他睡上一些日子,以后,他终究会醒过来的……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坚信:他们肯定还有未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