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脱手的长刀,慢慢从身后拔出随身的匕首。喃喃道:“我不去诏狱,你我抓紧去多少人,哪一个不是生不如死,,,,”
他最后决绝的看着沈炼,匕首猛地扎进咽喉,鲜血顺着伤口飞溅而出,尸体栽倒在一旁。
沈炼看着殷澄自裁,没有说一句话。他很清楚这是最好的结果,兄弟们的命保住了,不会再担心受牵连,殷澄也不会去受那生不如死的拷打。但这也是最令他伤心的结果。
“噔!噔!瞪!”
岸边临水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凌云铠带着手下锦衣卫跑到岸边,看着小船从桥下慢慢飘出来,沈炼孑然一身孤立船头,收刀入鞘,双眼冰冷的注视着他。
凌云铠的心猛的一突,但却丝毫不见示弱。官场上的你死我活就是这样,在镇抚司里就算是最小的旗官也有生死仇家,他已经官至总旗,手上沾染的鲜血不计其数,其中更不乏是同袍对手的。
他甚至有那么一丝期待,沈炼会不管不顾冲上来替殷澄报仇,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带着手下弟兄把这根眼中钉彻底拔掉。
但这也只是想想,沈炼就算再蠢,也不会这么鲁莽。
本来两人是为了争着调查郭真公公在明月坊被杀的案子而结怨,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份差事肯定不会再落到二人头上了。送到手的把柄却只闹下两败俱伤结下死仇,凌云铠心下感觉好没意思,正心烦意乱的时候一个修长的身影突然拦在他身前,却是一个面如冠玉的道士。
江生一身道袍,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看这位大人满面红光,想来是有贵人扶持前程远大啊!”
要是平时有人这么上赶着捧他,凌云铠肯定是心花怒放,但此刻心里正烦着呢,哪有心思打理这群江湖骗子。不耐烦的挥手:“去去去!滚一边去!老爷没钱算卦!”
但江生却依旧拦在他身前,笑道:“我没想给你算卦。东厂魏公公是大人的舅舅,有如此靠山自然前程远大,就算不起卦也一样能看得出。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的靠山离你更近一些!”
凌云铠神色猛然一变,魏忠贤是他的远房舅舅,这点知道的人虽然不少,但却都是锦衣卫里的上官。这话突然从一个江湖道士口中说出,他立刻感到一丝不寻常。
他猛地抽出绣春刀,直指江生,“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妖言惑众,究竟有何图谋?若不分说清楚,本官立刻送你进诏狱严刑审问!”
十几个锦衣卫立刻将江生团团围住,但江生只是微微一笑,反而走到临水亭中石桌旁坐下。
“装神弄鬼!还不给我放老实,,,,”
凌云铠话说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珠子,那硕大石桌竟突然虚化一下,然后就从道人的身边慢慢的消失了!
这种凭空易物的戏法,他不知道在街上见过多少,但那些寻常戏法又怎么能瞒得过锦衣卫刁毒的眼睛?不过是趁人不注意偷偷藏在袖子里罢了,可现在哪有什么袖子能藏的下上白斤的石桌子?再一回想起这道人刚才说要让自己离靠山更进一下,凌云铠的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如范进般的念头。
噫!我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