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甚好,既然您有事那老朽便不再厚颜强留。我这随时扫榻恭候。”
知道朱小杰有事,金顶大仙自然没有去留他的道理。见朱小杰转身朝观音去了,他便再次抱拳躬身,哪怕朱小杰此刻已看不见他动作,却依旧不影响他诚心感激。
见朱小杰过来,观音才好似从什么佛的耳语中回过神。赶忙也像金顶大仙那般恭敬再施一礼,便也不再废话,同朱小杰一起原地起飞朝东方径直而去。
其中有诗为证。诗曰:
万里相寻自不言,却云谁得意难全?
求仁忽若浑如此,是我平生岂偶然?
传道有方成妄语,说明无信也虚传。
愿倾肝胆寻相识,料想前头必有缘。
却说朱小杰与观音师徒二人正走间,忽见前方有弱水三千似是绵绵不绝,众人四下环顾,直至找到地界石碑方才知此地乃是流沙河界。
见此,菩萨微不可查的瞥了眼朱小杰,而后才缓缓摊手道:“徒弟呀,此处却是难行。那取经之人到了人间便是凡人一个,浊骨凡胎的可要如何得渡这三千弱水才好?”
惠岸听到神通广大的菩萨在问自己难免愣了愣神,思忖片刻才小心翼翼问道:“师父,我神通法力有限望不到边际,您可能看出这河有多远?
倘若有法能绕,或别处有桥,或上下有渡船鱼叟,该可以通过。”
菩萨闻听惠岸所答,便停立云步仔细去看。
只见流沙河东连沙碛,西抵诸番,南达乌戈,北通鞑靼。
径过有八百里遥,上下有千万里远。
水流一似地翻身,浪滚却如山耸背。
洋洋浩浩,漠漠茫茫,十里遥闻万丈洪。
仙槎难到此,莲叶莫能浮。
衰草斜阳流曲浦,黄云影日暗长堤。
那里得客商来往?何曾有渔叟依栖?
平沙无雁落,远岸有猿啼。
只是红蓼花蘩知景色,白灊香细任依依。
菩萨正然点看思索之际,那河中便突然发出“泼剌”一声响喨。
众人闻声注目细看,只见那水波里跳出一个妖魔来,十分丑恶。
他生得青不青,黑不黑,晦气色脸;
长不长,短不短,赤脚筋躯。
眼光闪烁,好似灶底双灯;
口角丫叉,就如屠家火钵。
獠牙撑剑刃,红发乱蓬松。
一声叱咤如雷吼,两脚奔波似滚风。
只见那怪物手执一根宝杖,走上岸来就要去捉朱小杰,却被惠岸掣浑铁棒挡住,喝声“休走!”。
于是那怪物便持着宝杖来迎。
两个在流沙河边,一场恶杀真个惊人。
观音身旁的这我惠岸行者,其真名木吒。是陈塘关总兵托塔天王李靖的二儿子。也是脚踩风火轮,手持红缨枪,身怀混天绫兼有三头六臂神通哪吒的亲哥哥。
当年,他跟随兄长金吒,多次帮师叔姜子牙和周武王伐纣,最后辅助西周灭了商朝,从而肉身成圣。
之后,他潜心随观音修行有些年头,加之其这些年多多少少受了许多父亲与弟弟的帮扶教导,所以自身本事自然不俗。
看他们这会打斗的精彩,朱小杰便有些遗憾没随身带着些瓜子、点心、清茶、桌椅好悠闲观战。
只见木叉浑铁棒,护法显神通;
怪物持妖杖,努力逞英雄。
双条银蟒河边舞,一妖一僧岸上冲。
那一个威镇流沙施本事,这一个观音身前建大功。
那一个翻波跃浪,这一个吐雾喷风。
翻波跃浪乾坤暗,吐雾喷风日月昏。
那个大妖杖,好便似出了山的白虎;
这个浑铁棒,却就如那卧道的黄龙。
那个使将来,寻蛇拨草;
这个丢开去,扑鹞分松。
只杀得昏漠漠,星辰灿烂;
雾腾腾,天地朦胧。
那个久住弱水惟他狠,这个初出灵山第一功。
他两个来来往往,直至战了数十合,却依旧不分胜负。
那怪物似是终于才看出了来人不凡,于是找了个衔接空挡,使了个招式虚晃,“锵锒”架住木吒铁棒喝道:
“你是哪里和尚,敢来与我抵敌?”
这些回合下来,木叉脸上也微微见汗。此刻见终于有了说话机会,便顺势回道:
“我乃是天庭托塔天王之二太子木叉,南海观音大士座下惠岸行者。
今奉我佛如来法旨,保我师父往东土寻那取经人去。
你又是何方妖怪,胆敢阻我去路?”
那怪方听他如此说直吓得后退出好几步,摇晃了下脑袋才醒悟追问:
“对了,我确记得托塔天王有你这么个儿子。
听说你一直跟南海观音在紫竹林中修行,今日却又为何来此与我作对?”
木叉道:“你这妖怪也忒没眼神,且抬头看看,我身后那岸上岂不就是我师父?”
怪物闻言,瞬间便连声喏喏小心赔礼。
直到见木吒点头,方才敢小心翼翼收了宝杖,束手束脚得让木叉揪了过去。
其后即便被木吒重重扔在观音脚下,这老实妖怪也只敢翻身跪俯纳头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