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济和尚瞧瞧卓云大赞:好个聪明灵秀的小子!你说的大抵不差,那主将虽然文不通武不就,然就阴谋诡道上说,却是无师自通的天才。师哥本对他不甚了解,只是他原本江湖上的名头甚是响亮,绿林中人无不交口称赞,师哥一时不查才着了他的道。
后来知道他真实为人的时候却已身在局中,自己厮混的好友兄弟也都被他蛊惑入了水泊。其实那个时候师哥要脱身也无不可,自有几十年的逍遥日子好过。只不过他囿于义气,舍不下那许多意气相投的兄弟,也就忍将下来。
而后水泊逐渐势大,那人手腕厉害之极,裹挟着大家招了安,后来就自领旨南下与明教对上。师哥本自不愿,但担忧自己兄弟安危,又想早早平定叛乱安定百姓,也就随了去。
卓云点头好一会儿无言,却听道济和尚接着道:后来师哥知道方腊教主死讯之后,本找上主将要杀他。却不想那主将却说,自己骗了师哥甘愿领死,只是这样一来,朝堂之中无人与剩下的先锋军兄弟转圜,死伤抚恤等等便得不到保证。
求师哥能缓他一两月的性命,待安顿好了一切之后,自然在师哥面前自刎。自己虽然愧对兄弟每日备受煎熬,却也愿意忍辱负重担此重任,与那些吸兵血的官儿全力周旋...
李莫愁牙根咬得咯咯直响:这人居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他不怕智深大师两月之后再去寻他?
卓云接口道:自然不怕,大宋冗官冗员办事效率低下,主将虽然尽心竭力,两月时光却也太短了些,死伤的兄弟家小还未完全找到,自然做不完...
李莫愁恨道:那就半年后再找他!看他还有什么借口!
卓云漫声道:阵亡兄弟家中的孩子年纪还小,不能自理更不能自保。若家中无财便只有随母改嫁一途,到那时又不免受继父虐待。如果把抚恤钱财直接发下去又无人看顾,不免让人欺负甚至丢了性命,那便不是与钱而是讨命...
如果朝中有人做官,便可盯着这些钱财落到实处,有个十几二十载,待得哪些孩子成年,便再无不妥...
李莫愁听得荒唐至极,颤抖着声音问道:那便任那狗贼逍遥?真个无耻之尤...
卓云嘻嘻笑着,然而言语中却是满满恶意,似乎要把这个还未长成的女魔头吓出心理阴影来。就听他道:世道险恶,然而人心更险,阵亡兄弟的抚恤不免有许多人觊觎,这其中朝堂之上自有他去看顾。
但是绿林上的强人,那些刀头舔血的汉子,可也不会看你这银钱是从哪里来的,是要做什么去的。
为了保证这些银钱的安全,还需得有专门的人出手看护。只这人身手普通可不成,需得武功高强才镇得住哪些亡命之徒。且这人还不能太多牵挂,最好无有亲眷孑然一身,不然不免被人抓了亲小威胁...
莫愁啊莫愁,你道这个人选谁最合适?
李莫愁听得浑身发凉,一颗心似乎被一只大手一把攥住,听得卓云语气越来越冷,脑中不由一片空白,就觉那只大手越收越紧,直要逼得自己喘不上气来。
李莫愁喃喃道:这人好卑鄙...
卓云暗中好笑,对自己吓住李魔头大感满意。其实这种事情他也只是猜测,那时候到底两人如何想的也只有天知道。不过经历过后世无数文学作品的洗礼,他早已经不对人性报任何幻想。
那个什么先锋主将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来不好说,但想来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鲁迅说,自己不惮以最大恶意去揣测人的心思。这个是没错的,不是要故意把别人想的多么恶毒,只是打好腹稿做好准备,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卓云正自得意,不防腰间一痛,熟悉的感觉袭来,似是被龙虾手拧了一把。
卓云恍惚了一下,小蓉儿?
转头却见李莫愁美目喷火,一张俏脸满是怒意,咬牙切齿的正望着自己。
卓云反应过来就是一阵心虚,不动神色地推开半个身子,干笑道:李姑娘,你怎么...
却听李莫愁恨声道:你做甚要说这种话唬我?显得你聪明么?那个什么主将混账,你这小贼能猜出他那许多恶毒心思,又是什么好人了?
卓云讪讪道:这个是猜的,做不得数...
李莫愁大怒:就算是猜的,说得那么阴气森森做什么!吓人很好玩么?
卓云赔笑道:气氛么,气氛很重要...
李莫愁起身,扬起粉拳就朝他头上落下:我打你也要气氛!就这气氛合适的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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