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活了这许多年!”
“你是现在就要和尚的性命?还是过几天再说?”
福先生正色拱手道:“大师慈悲!舍生取义,让人佩服!还请大师在鄙庄小住几日,明教上下绝不敢折辱与您。老朽这里应承与您!届时必然给大师一个宗师体面!”
道济笑得豁达之极:“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说起来,和尚一条命换百十条命,也不算亏!哈哈!”
福先生叹息道:“若与大师不是仇敌,老朽必然要与您引为至交,只奈何天意弄人...”
道济摆手道:“和尚不爱听这些,你这话就放着吧。”取了桌上的葵花宝典,想了一想好奇心起,一边翻开书页一边问:“这书你瞧过没有?”
福先生摇头道:“不敢欺瞒大师,自莆田回来之后,也只随意瞧过几句,时至今日一直未曾得暇参悟。”
怕道济误会,福先生又解释道:“大师知道,咱们学武之人最爱这等武功秘籍,我怕起了探究之心,不免牵连时日耽误正事,也就一直强压着好奇之心不去细瞧。”
道济和尚点点头,便见书本扉页上写着一句话:欲练此功,必先自宫。道济哑然失笑,心道:这书邪门的很,流落江湖不是武林之福。那什么南少林有私心倒罢了,有野心却护不住这经书,还要和尚我赔上一条性命。
现在想来,还是毁去的好,省得再害人。
想想双手夹住葵花宝典,丹田一股热劲透掌而出,经书受热如被炭焚。就见纸张卷曲白底渐黄,几个呼吸就自由黄转黑,浓烟泛起之处,不多时就被烧得只剩一团灰烬。
道济双手一扬,灰烬扑簌簌飞落而下,身旁福先生眼中不忍之色一闪而逝。
道济哈哈一笑:“成啦!老倌儿,和尚的事情都做完了,现下你要和尚怎么做?”
福先生看看道济好一会儿不说话,道济哈哈笑道:“怎么?要和尚自废武功?”
福先生轻轻摇头道:“大师慈悲心肠,老朽佩服万分,可不敢如此折辱您。只是大师修为高深,就这么住下,咱们教中弟子可睡不着觉。不如大师自封丹田真气,那咱们就两厢便宜。”
道济想想,站好双手摊开,胸前空门大露:“那你便动手吧,快些就好,不要让和尚吃苦头。”
福先生眼中又是佩服又是痛惜,咬牙抱拳道:“老朽得罪了!”说着出手如风,一指点在道济丹田之上,一股浑厚内力涌入,已经封住了他内力。
道济只觉下腹一震,吸口气感受一下,就觉丹田之中如被铁索紧紧缠绕,真气内力半点动弹不得,不由得赞道:好手段,封人真气却不伤人,不坏!不坏!
福先生躬身深施一礼,面色悲苦地道:“大师慈悲心肠,老朽小人之心,不敢希图原谅,只愿大师也体量我的苦处。”
道济看看他摆摆手,伸个懒腰道:“准备个房间吧,和尚乏了,这几日未曾好生休息过,今天定要睡他个天昏地暗。”
几个从人得了吩咐带他下去,福先生犹自叮嘱:“小心侍奉!大师有什么要求都满足!若有怠慢,尔等提头来见!”
“太白居的厨子这几日就留下吧,跟他们掌柜说一声,要多少钱只管与他!若不服,你们瞧着办就好!告诉厨子,这几日菜做的好了重重有赏,如果敢三心二意,那不是受罚能过得去的!”
“你们去临安城买二三十坛好酒回来,要最好的年份最久的,不要问价钱,只管买就是!掌柜不肯卖就去寻福兴!”
道济和尚大笑道:“和尚承你的情,哈哈!”
福先生满眼复杂,脸上又是难过又是悲苦,目送道济和尚远去。直到人离了湖心亭,再也瞧不见人影,福先生脸色愁苦之色敛起,神色平淡地叹声道:“道济啊!道济!果然是个有道高僧!”
“老朽佩服你慈悲心肠,不过你必须要死!老朽不得不杀你!这最后几日,也只能管你些酒肉了!”
“这事老朽做的不算落,却也是无可奈何!”
“要怪就怪那智深和尚吧!莫要怪我...”
道济回到房间,一头栽到暖枕上,扯过绣着大红牡丹的绣被盖在身上,感受着暄软的被褥闭目沉思:“这老儿肯定不是什么善类,这番作态也不过是怕我不管不顾的逃掉。”
“只不过,和尚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成白白看着那许多无辜之人为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