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先生眼光一寒,心中杀意大盛,压抑不住地咬的牙咯咯直响。
卓云心思沉凝,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而更加有趣的是,那几处坟墓经常有人洒扫,大概率是有后人维护的。而这个后人,最有可能会是谁呢?”
福先生强忍杀意,定定看了卓云一会儿,仔细思量得失半晌,又摇头失笑道:“就算你说得都对,也终究少了真凭实据。你难道要凭这些不着影儿的事情来诓老夫?”
卓云叹声道:“先生,真实情况如何,其实我也没有许多把握,这个您说的很对。”
福先生阴声道:“那你就敢这么胡说八道?”
卓云笑道:“先生不也知道,智深和尚并非是害死方腊教主的元凶么?即便要寻仇,道济大师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见福先生不说话,卓云又自摇头:“你用大义裹挟,逼得道济大师束手就擒。你明知道方腊教主大仇,干碍不到他身上,却依然这样做了,因为您要谋取教主宝座。”
“那么小子说不得也要照猫画虎,学上一学!”
福先生看看他,又自冷笑:“你还有什么手段?还能凭这些不着影儿的事,来威胁老夫?”
卓云摇头,伸出手指示意:“第一,先生您用的功夫,和百年前慕容氏的家传武功如出一辙。这就佐证了,先生和慕容家干系匪浅。参合指可不是谁都能学的武功!更不用说还有一个斗转星移!”
“第二,慕容家人是鲜卑皇族一脉,几百年传承矢志不渝地要复国,但在这片土地上,还是汉人居多!明教即便要造反,大抵不会让一个外族之人坐皇位!”
“第三,百年前江南明教覆灭,教主方腊殒命,那位福先生有相当大的嫌疑。先生您现在也用的是福先生的名号,人过留名,这其中的关隘细节,明教想必还是有知情人的。您和那位福先生,怕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真个让明教教众知道了,百年前明教覆灭,起源是教中高层故意走漏消息,会是怎生一番光景?而如果他们知道,这位高层,是一个一心要复国的外族人!而先生您,是这个高层的子侄辈,倒时候会怎样?”
“先生,我可以告诉您,如果真个到了那个时候,先生不但不容于明教,也将不容于天下!一个心心念念要复国的外族人,百年前还有扰乱江湖的前科,在武林中已经不是人人喊打能形容的了!”
“明教这些年分江南、西域两地,先生筹谋了几十年,还要借道济大师性命坐上教主之位。只怕西域明教一脉,势力也不会比江南差许多吧?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又怎么会放过您这么大一个把柄?”
福先生心神震动,眼中凶光乍现,强忍着立毙卓云掌下的心思,又自强辩道:“这些你都是没有真凭实据的,又怎么能取信于人?”他这时候方寸大乱,浑然没有注意,自己的声音已经略微有些颤抖。
卓云趁热打铁,又道:“其实这时候,先生您是不是慕容家人,已经不甚重要了。有道是宁杀错不放过,江湖上因为捕风捉影打人杀人的事情还少了?”
“先生身处高位,应该体会更甚。虽然我不知道为何明教为何没有一统,大抵是方腊教主生前选的传人没有寻到,或者不知什么原因死去了。所以西域江南两地,互相不服于是老死不相往来。”
“但先生您不妨易地而处,想想和您争教主的人,他会不会放过你!江湖人知晓您的身份,会不会选择放过你!”
福先生听得浑身颤抖,几乎要站立不住。
卓云滔滔不绝,言语中的阴谋诡计,听得他浑身冷汗直冒:“如果我是你在明教的政敌,得知您没有学会乾坤大挪移,这其中便有许多文章可做!到时候您就是想要好死,都比登天还难!”
“我大可以放出风去,说是先前方腊教主的传人被您暗害了!不然以您的武功修为,如果得到了乾坤大挪移的传承,决计不可能学不全!而您能统领江南明教,正是假借教主名义,说自己得了乾坤大挪移的传承,但实际上用的却是斗转星移的武功!”
“倒时候,我就能兵不血刃把你经营几十年的江南收归囊中!即便你有些个心腹,又能成什么事?”
砰一声巨响,福先生一掌把酒桌拍的粉碎,木块四散飞开打得房间陈设七零八落。
但见福先生血灌瞳仁,须发贲张犹似恶鬼,指着卓云寒声道:“我...杀了...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