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时那艾子民正在客房里生着闷气。他呆呆的看着棋盘上那零零散散的棋子,久久不语。
赫格尔、阿图鲁还有赵国金三人,愣愣的站在那里不说话。
沉默了好一阵子,还是赵国金先开了口,他俯身跪下,自责道:“掌柜的,是小的太过冒失了,请掌柜的责罚。”
原来,艾子民曾吩咐赵国金,让他暗中盯着无忧庄一众人的动静,若是有反常举动,立即向他回报。而今日,赵国金在暗中看到,阿图鲁把逍遥浪子叫走了之后,不一会,杨梅儿和那江连武二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虽然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但是,从他们二人的表情,还有杨梅儿转身走后,江连武那反常的举动,赵国金觉得事情不简单。
当赵国金看到江连武蹑手蹑脚到了孟婵娟的房间,然后左右看了看并关上了房门,赵国金知道,大事不妙,便火速到了艾子民的房间,想向他汇报情况。但是进了房间,看到艾子民和逍遥浪子正在下棋。
赵国金跟随艾子民多年,他知道艾子民有个习惯,那就是在他全神贯注做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是,十万火急,所以,赵国金也顾不上其他了,便匆匆的弯身靠近艾子民的耳边,将事情的原委极速的说了一下。
话说艾子民正全神贯注的下着棋,赵国金却上前来,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他本有些反感,但当着逍遥浪子的面,不好发火。可是,当听到赵国金将事情快速的一说,顿时,他的思绪在飞速的翻腾着,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江连武进了那小女子的房间,要么是对她图谋不轨,要么就是杀人灭口。而此时逍遥浪子恰巧在他的房间里下棋,万一那小女子出了事,那么,他们将难脱干系,毕竟这一切太过巧合。
艾子民深知,逍遥浪子对那小女子很是在意,为了她的病,不惜执意推迟了行程。所以,艾子民不容多想,当机立断,忙对逍遥浪子道:“秦大侠,方才我的随从路过你那朋友的房间,无意中发现,有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进到了她的房间,所以……”
其实,逍遥浪子也发现了问题,本来他在凝神下棋,但见到艾子民的随从进门来,急忙忙的在艾子民耳边说了一些什么,他发现虽然艾子民掩饰的很好,但是脸色还是有所变化。逍遥浪子猜测到艾子民应该有事,所以,心想,若艾子民有事,可以暂时停下来,日后再下也不迟,生怕在这里打扰他们。
可是,当听到艾子民说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孟婵娟的房间,没等艾子民把话说完,逍遥浪子极速站起身,忙道:“告辞”。
逍遥浪子那“告辞”二字的“辞”字话音未落,身影却已飞奔到了客房外,
逍遥浪子极速飞奔,将要到孟婵娟的房间的时候,看到房门紧闭,知道事情很不妙,便飞奔至门前,一脚将门踢开,看到江连武正将孟婵娟压在身下……
而艾子民看着逍遥浪子飞奔出去的身影,方才明白,那小女子对逍遥浪子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艾子民坐在那里,听了赵国金请求责罚的话语,转而一笑,站起身将赵国金搀起,道:“责罚?你做的很对”,说着,便心有余悸道:“世事险恶,差点引火烧身啊。”
一侧的赫格尔道:“也不知那小女子怎样了,看来,那逍遥浪子十分的在意那小女子。”
艾子民说道:“那小女子怎么样不重要,好在,我们摆脱了干系。无忧庄的人可真够狠啊。”
赫格尔接话道:“好在,掌柜的及时告诉了逍遥浪子。不然,酿成苦果,逍遥浪子嘴上不说,也会在内心责怪我们,毕竟,他恰巧在我们这里才出了事。”
艾子民点着头,然后对赵国金道:“我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你们,而是觉得无忧庄做事太狡诈,让人心惊肉跳的,一不小心,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艾子民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这样一来,情势反转,那逍遥浪子不但不会记恨我们,反而会感激我们,而那逍遥浪子与无忧庄之间的嫌隙会越来越深。好在,老三及时发现,做的不错。”
听了艾子民的夸奖,赵国金忙拱手道:“掌柜的过赞了,就是打扰了掌柜的下棋,心里觉得不安。”
艾子民淡淡道:“不碍的,特别的情势下,你做的对。下棋可以再下,可是,有些事,不可能再重来。”
艾子民呷了口茶,看着那棋盘上零落的棋子,脸上却堆起了笑容。
看着艾子民笑了,赫格尔他们三人不知何因,只是怔怔的站着。
此时的艾子民,脑海里却有着其他的想法,他与逍遥浪子虽然只有寥寥十几子的对弈,但逍遥浪子的棋路,让他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快感。
逍遥浪子那稳固的棋风,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艾子民心道:“很稳健,一时看不到破绽。若继续下下去,鹿死谁手,还真的不一定。”但转而艾子民回想到了逍遥浪子急奔出去的情形,又微微笑了起来,思忖道:“逍遥浪子,你很稳固,但你也有破绽。”想着想着,再次爽朗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