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此时它还处于突然被顶出水面的震惊与慌张中,也得益于这一下,李昂终于见到了那未知植物的全貌。
无数的藤蔓组成了巨大躯干与粗壮四肢,一张残破树皮充当的人脸看的让人发怵,但它不断的翻腾身躯又像一个突然活过来的拖把一样,又有点好笑。
这次李昂没有给它逃脱的机会,无数锋利的水刃不断切割着它的身躯,而随着身形的减小,李昂看到了那怪物中似乎包裹着一个人。
“等一下!我没有恶意!别杀我!”一道憨厚洪亮的声音从那怪物破开的膛肚中发出。
拓芙与李昂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攻击,但身体还是保持着战斗警戒状态。
“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们?”李昂厉声喝问道。
那憨厚声音的主人缓缓从怪物的身体里现身,他赤裸着身体,活像一个山岭野人,浑身上下唯一的衣物就是那用树枝当绳子编织出了草裙。
得亏拓芙看不见。
“害你?哦不不不,我没想过要害你们。”那野人听到李昂扣给他的这一罪状,连忙摆手否定到。
“我叫阿咻,是保护这片沼泽不受伤害的人,我没想害你们,我只是想将你们弄晕,然后送你们出去。”
阿咻和善的态度与其憨厚朴实的外表让李昂稍稍有些放松。
“拓芙?”
“他没有说谎……”
听到拓芙牌测谎仪这么说了,李昂这才放心了下来。
“那为什么我前几次来沼泽的时候,你没有出手?”拓芙突然发问“反而这次会对李昂动手?”
“那是因为你没有对这片沼泽做出什么伤害,而且你也是暂住一段时间而已。”阿咻微笑着为拓芙解惑道。
“至于对他出手,那更是无稽之谈,要不是你们发现了我,我根本不会现身,为了保持沼泽的神秘,我不能显出真身,所以当你的朋友发现了我的存在,我只能将用强硬的手段送你们出去了。”
李昂饶有兴致的蹲在水边看着那已经丧失活力的藤蔓“你们是水宗吧?南极还是北极?”
“我不知道,我们的源头早就已经不可考究了。”阿咻扶着额头显的有些苦恼“看你使用的御术,和我们似乎是同源吧。”
“算……是吧。”李昂挠了挠头搪塞道,一旁的拓芙锤了他一拳,算是李昂向自己隐瞒他会御水的惩罚,也是他不要脸承认自己是水宗的惩罚。
“不过你的手段很高超,通过植物里富含的水分来操纵植物,能领悟到这一点,你也算是个御水大师了。”
这让李昂想起了一个人,那人同样是御水大师的——哈玛,甚至说这一能力其实与御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一个是控制动物体内的水分,一个是控制植物体内的水分。
这给了李昂很多启发,事后或许可以整理一下经验来用于御血术上。
“不,只靠我一个人是没办法领悟到这种力量的,我在这颗百年老树下得到了启示,从而领悟到了这股力量。”他张开双手似乎沐浴在榕树某种看不见的光辉下。
“整个沼泽都是百年老树的一部分,它的树干向外延伸扩散,沼泽的其他树木都是从它的地下根系中分离出来的分支,就像世界一样。”
李昂与拓芙听着阿咻的智慧箴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断。
“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也是如此吗?我们都有着相似的根,是同一颗树上枝丫诞生的树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时李昂脑子一抽突然说道“那如果火烈国统一了世界,那么这个世界是否会变的更好?”
“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事在人为。”阿咻给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受教了,大师。”李昂陷入沉思中,随后拱手行礼道。
“你言重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保佑这一方净土的守护者罢了,每一个进入到中心地带的人,我都会暗中监视,判断是否会对沼泽造成影响。”阿咻原地盘腿坐下缓缓说道。
他闻言眼前一亮。
“那么我昨晚出去的寻找食物的时候,您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李昂还是对于昨晚看到未来的事情心中没谱,于是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看到。
“你想问的是关于沼泽中的幻觉吧。”
“哦,听您的意思,您清楚?”这让李昂有些意外,那为什么拓芙没有看到幻觉?难道真是因为她是一个瞎子的缘故?
“沼泽的幻觉中,能看到我们早已失去的人与深爱的人,还有所有我们认为已经消失的人,但这片沼泽却想要告诉我们,其实他们并没有离去,我们仍然和他们有联系。但你看到了什么我不清楚,也只有你自己知道。”
“时间只是一种幻想,死亡也是一样。”
一旁的拓芙本就不喜欢这种长篇大论,现在更是听的头都大了,如今终于到了她忍耐的极限,于是大声喊道“装神弄鬼!我怎么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幻觉?”
而李昂听到拓芙的话突然灵光一闪,他忽然想到了一种情况,而且还是可能性很大的情况。
昨晚的幻觉,其实不是自己的……
而是未来老年拓芙的……
所以她现在不是没有幻觉,而是时间未到……
想到这李昂转头看向拓芙骄横表情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