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置?”
江羽答曰:“徐琉璃乃大禅天中人,尚存一定价值,结交一番,利于我等金陵之行,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何况大禅天在晋国地位超然,待其醒来再作打算。”
赢五领首,不再言语。
片刻之后,徐琉璃悠悠转醒,骤然睁开双眼,欲起身,无奈肩背受伤,稍动即牵动创口,令她紧皱双眉。
徐琉璃环视四周,目光触及吕大鹏等人的遗骸。
吕大鹏六人,悉数陨落。
徐琉璃心下一松,强撑起身,拱手道:“江公子救命之恩,徐琉璃铭感五内,他日必有厚报。”
江羽回应:“徐姑娘言重了。”
徐琉璃言辞决绝:“江公子,就此别过。”
江羽微挑眉宇,言道:“徐姑娘,你确信今夜能安然离去?观你伤势颇重,方才已昏迷,此刻若再长途奔波,恐有凶险。”
徐琉璃坚定道:“在下能够应对。”
江羽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强求,徐姑娘请自便。”
徐琉璃深施一礼,转身离去,转瞬间消失在道观门前。
“唏律律——”
战马嘶鸣,紧接着,徐琉璃的声音传来:“江公子,暂借一骑,他日报答公子大恩。”
战马又是一声嘶叫。
蹄声哒哒,徐琉璃挥鞭疾驰而去。
赢五面色铁青,说道:“先生,徐琉璃这女子,竟夺我战马。”
江羽淡笑:“罢了,马匹之事不必挂怀,无碍大局。总之,与徐琉璃有了联系,便是与大禅天结下了缘分。”
赢五皱眉道:“她是大禅天之人,那行刺者中有大禅天的任红袖,昆山宗的谢镇岳。任红袖在大秦陨落,我们与大禅天已是世仇。”
江羽道:“大秦与大禅天确有深仇,但我虽代表大秦,大禅天尚不会将我与大秦同等看待,因任红袖、谢镇岳之死,外界不知我所涉其中。”
“短期内,我尚可安然无恙。”
“借此信息差,我可借大禅天之力行事。不论如何,救下徐琉璃,大禅天对我有恩,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故而,挽救徐琉璃,是明智之举。”
江羽分析:“徐琉璃遭昆山宗追杀,她先行返回大禅天,通报此事,必会加剧大禅天与昆山宗之间的冲突,也算是一枚棋子。”
赢五叹服:“先生之言,果然深思熟虑。”
江羽神色郑重:“我等前往金陵,明日应能抵达襄阳,而后改走水路,乘舟直指金陵。半月之内,金陵可达,晋国出兵之期近在咫尺,时间紧迫,不可延误。”
赢五再次点头,深以为然。
三人于夜幕降临之际在仙观中歇息。次日黎明,江羽辞别仙观,却在离别之际以三昧真火焚毁观宇,吕大鹏等人之躯,皆化为灰烬。
一行修士,疾驰赶往襄阳城。
待江羽等人踏入襄阳城界,便直奔城内,寻得一处客栈驻足休憩,沐浴更衣。
高小鱼担起采购重任,又购得些许干粮以备不时之需。修养一日后,江羽率众离城,前往襄阳城南的西江渡口,登上了渡江的大舟。
那乃是一座双层巨舰,足以承载百人有余。
登舟之后,众人安顿下来休憩。半个时辰后,巨舟扬帆南下,沿襄阳汉水而行,不久将汇入长江,最终一路东进直指金陵。
正值一月,虽长江正值枯水,巨舟行驶依然无阻,乘风破浪,速度如飞。
此刻气候宜人,已无十二月的凛冽寒气。自汉水南下,气温渐暖,江羽时常立于大舟甲板,任风吹拂,欣赏两岸如画景致。
一日清晨。
江羽早餐过后,正欲步向甲板,高小鱼神色匆忙而来。
高小鱼粗犷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好奇,言道:“公子,甲板之上似乎要上演一场命案。一个凶神恶煞的游侠,看样子是绑了个世家子弟,正在威胁对方,具体原因尚不明了。”
江羽闲暇之余,亦感好奇,笑应:“走,我们去瞧瞧。”
不多时,江羽踏上甲板。
甲板之上,聚集群雄,船舷边,一名身姿剽悍、身着短衫、面有刀疤的中年男子,双臂曲起,扼住了青年的咽喉,使其动弹不得。
中年男子咧嘴轻笑:“顾长庚,今日你也尝尝这滋味。你们这些豪门子弟,怎知我等贫苦人的苦楚。现在,让你的女人交出千两黄金。”
江羽闻及顾长庚之名,心中微动。
顾长庚!
顾家!
这顾家,是否与顾喜所在的顾家同宗同源?
江羽心中已有计较,但此刻并未急于插手,因情势尚不明朗,还可再观察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