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拿出来给徒弟开开眼嘛。”
李信叡从袖袍中拿出一方古朴玉牌,无花纹雕琢也无流苏点缀,就是一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玉牌,好似冬日白雪一样干净。
“这是什么,师父,您不会坑我吧?”裴远野试探着接过玉牌,入手凉意十足,好似握住了一块儿冰。
少年握着玉牌摊手将它置于窗前,薄光打在上面,光滑表面变得清澈无比,裴远野将它举到眼前,可以隔着看清李信叡鬓角白色发丝,可若移开玉牌,便又模糊起来。
“放大镜?”
“这块玉牌自有玄机,危难之际,用意自现。”
裴远野还想追问,院内却传来了燕彦和石琢清的争吵声,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你这野丫头,说什么!?”燕彦大拇指扣在剑柄,俏脸因愤怒而涨红,高耸起伏的胸膛,不失为一道美景。
“说你是侍女怎么了,难道你不是跟在裴远野身边的暖床丫鬟吗?”石琢清疑惑的歪着脑袋,瓷白小脸上也掠过一抹不悦,周身白气震荡,裙角微扬,小脚露出荷叶尖尖。
“你个赤脚的野丫头,得教教你何为与人交谈。”玉手握剑出鞘,剑气如长鲸饮水,绵延荡开,蓝白剑光弥漫小院同白气交织在一起,爆发出节节炸声。
石琢清踏步跃起,左拳在胸前蓄力,刺眼光芒大盛,吞没了她的玲珑身形,如平地起长虹,这一拳直砸燕彦面门。
后者俏脸依旧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冰冷,她抬眼看着那愈发近的拳头,竟无出剑之意,就连拔剑时那陡然升腾的剑气也消融于苍白之中。
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出剑的。
拳掌相撞,白气疯狂的躁动肆意,翠色自掌心溢出,就像是一团烧不灭的烈火疯狂蚕食掉石琢清这一拳的劲道。
白气消散,少女身形落地,看着被裴远野死死握在掌心的玉手,心头一羞,却还是故作神气道“快松开,小心本姑娘揍你哦!”
好似狐假虎威的狡诈小狐,可是这个小狐狸似乎不太聪明,在她身边护她周全的老虎可并不在。
“嗯,揍我?”
拳头用劲攥住少女粉嫩纤手,剑意包裹,石琢清只感觉针扎似的疼,她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想抵抗,就连脚趾都弓曲着发力,仍无济于事。
就好似落入蛛网的猎物,在拼尽全力的挣扎,也只是为猎手增趣添彩。
膝盖微曲,香汗淋漓的少女倔强着不低头,纵使双眸白雾蒙蒙,她仍旧要紧一口银牙,不肯说半句软话。
“裴远野,算了。”燕彦看的眉头微皱,少女被折磨的很痛苦,她不忍心再看下去便出言相劝。
“姐姐看起来很难受,裴远野不知羞,只会欺负小姑娘。”玖儿也正气凛然的呵斥,裴远野苦笑着松开手,明明就不是他惹出来的事端,干嘛最后整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事一样。
石琢清小手通红,肿胀着好似刚出笼的馒头,泪水夺眶而出的少女大声怒道“裴远野,我一定要杀了你!”
言罢,白裙身形灵动的跃墙而出,余留下那句杀气腾腾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