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长鸣之声在山谷中回响不绝,恰似鬼门打开,诸邪外逃,阴森尖啸,令人毛骨悚然。
正在双方胶着不下时,一股极其霸道狠辣的杀气冲破层层阻碍,直冲星瑶而来。
星瑶腹背受敌,只得寻罅隙遁逃,借山势内部的嶙峋掩盖身形,再奏骨笛!
这一次的声音更诡异更尖锐更扭曲……!
“这样不是办法。”寒刃看着人数众多的银月教教众和星罗密布的蛊虫,“师父,我们先杀出去吧?”
雪君逸双目赤红,森白的牙齿宛如一匹饿狼:“我要她的命!”
“不行!星瑶要是死了,这些蛊虫就会失去控制!那局面没法收拾!”
“是啊,城主。我们先退,来日方长。”
雪君逸充耳不闻,逮谁杀谁。
惊蝶剑不住地割开敌人的咽喉、心肺,上面的血甚至来不及滴落便已经刺入了下一个人的心口……
只片刻,小小的院子里便堆满了尸体。
雪君逸就这么站在尸山上,惊蝶剑的剑尖鲜血如小溪源源不断地流淌而下。他目光如炬,四下搜索着目标。
侥幸活下来的那些人,彼此看着对方,满脸只有恐惧。
肢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向后退……直到撞上墙壁,脊背紧紧贴着这粗粝的山石,压根儿不敢乱动。
他们握着刀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栗。
“滚!”雪君逸只说了一声。
幸存下来的银月教教众更惧怕雪君逸一些。听到他这一声,顿时如蒙大赦,一个个抱头鼠窜。
此时此刻,阴鸷的骨笛声早已不闻于耳。
甚至,它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也不曾有人注意。
“我们先离开这儿把。”云无心自藏身的黑暗中走出来,看了看其余三人,“你们没事吧?”
寒刃拉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阁主,你没事?你还好吧?”
“师父,星瑶说你中了情人蛊……”
雪君逸一记眼刀飞过去,唬得雪兔忙闭了嘴。
云无心尚未来得及开口,齐大夫银眉微抬:“阁主,我们先走吧。路上再说。”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阁主就是万毒之毒。他身上的太极……蛊虫要是吸了他的血,只要一点点就能丧命!”
“不用太担心。”
雪君逸听罢,和云无心走了个眼神交错。
一种略带别扭的羞赧和局促在两人的视线中延展开——两人不约而同尴尬地暗暗清了下嗓子。
“诶,说起来——”齐大夫偏头,用一种很关切的目光看着雪君逸,“星瑶说雪城主中的是催情香。这东西极难排解,常人非‘求欢’不得消除。你是怎么解的?”
话音落,雪君逸的慌乱更明显了点。
他疾步走在最前头,语调一如既往地霸道:“与你何干?”
“……”
“他,他怎么了?”齐大夫心下犯怵却又莫名其妙,“老夫只是关心一下。”
云无心闻言回头,神色也是冷淡淡的。
他快步追上雪君逸,两人在前头并肩而行。
“阁主又怎么了?”寒刃小声嘀咕,“今天这两人有点怪怪的。”
雪兔伸头张望着,心下有了几分猜度:“你们少说两句。管他怎么了。人没事就行!”
“不该问的少问。”
说完,她也加快了脚步。
只留下齐大夫和寒刃两个人面面相觑:这是都吃火药啦?
一行五人奔逃入山林。
云无心从鞋桶里掏出两个火折子,借风吹亮火苗。
一个递给雪君逸:“老雪开路。”
一个递给寒刃:“你断后。”
“阁主,我这里也有。”
“先留着。以备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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