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笑什么啊!”
王荷荷捶了他一下。他的铠甲冰凉,贴在她的脸上。
“田田别怕,我虽然不年轻,可身子还硬朗。你乖乖地等我回来,给你奖励。”
王荷荷翻了个白眼:“你先把手从我屁股上移开!”
手上升搂住她的腰,人在她耳边笑得轻柔:“田田,我必然要活着回来,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呢。只要你好好的在家等我,我便安心。”
王荷荷的脸贴在他凉凉的铠甲上,轻轻地长叹一声,“好。”
打发走了郭子仪。
王荷荷收拾收拾包裹,交代好了郭曜照看家事,将几个未成年的孩子们托付给姐妹们,花了几日的时间,到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出现了各种状况无法出行:马生病了,孩子生病了,猫生病了,驴生病了,猴子生病了……
王荷荷在家中唯一没有生病的物种——大怪身边——终于逮到了罪魁祸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孙飘渺哆嗦两下,但还是不想输阵:“你又要扔下一家子人去哪啊!”
她抱臂俯视着跪在身前的人,“你管的着吗?”
“我我我我,我怎的就管不得了!大哥不在,我就替大哥管教你!”
王荷荷扬扬眉:“管教我?小飘飘你能耐了。”
“呃……”孙飘渺腿脚发生,干脆一狠心躺倒在地,“反正我答应大哥,这次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有种你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王荷荷看着一脸英勇就义相的孙飘渺,点点头,拖着他的衣领离开了家。
“我正好缺个扛包的,就你吧。”
被抓了壮丁的孙飘渺:“喂!呃咳咳咳,你要勒,四唔了……”
待坐上车,孙飘渺才回过神来:“啊!教主!我都没带换洗的衣物!药箱也没带!干粮也没带!啊,什么都没带……”
王荷荷指了指他脚下的一个黑色包裹:“常用的针药我都有带。”
“哇,教主,你真有钱,这都是最好的伤药,哇,还有金针银针……”
在孙飘渺的啧啧声中,马车突然停下。
赶车的车夫探进头来,为难道:“夫人,有人拦车。”
王荷荷好奇探出身来,刚看见来人,就下意识地躲回车内。
车夫有点无措:“夫人,不管?”
郭旰站在车外,孤身一人。
即使披着斗篷,王荷荷还是看见了他腰间的红日。
红日和他的身高相比,短小了许多。
自从十几年前,自己将这柄剑送给他那日起,她就没再和郭旰说过话。送给他红日没多久,他就娶了李家三娘子,过了两年后也生下了一男一女一对双胞胎。王荷荷只是给孩子和李家娘子每年送些东西,寥表主母之责罢了。
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已不是当年十几岁躁动叛逆的少年。已经身为人父的郭旰,无事是断不会来见自己的。
“二少爷?他不是被老爷派去看管战马了吗?怎会在此处?”孙飘渺也见到了车外的人,费解地盯着王荷荷,“是你叫他来的?这耽误了事儿也如何是好……喂!”
王荷荷翻身下马,走到郭旰面前。
“何事?”
“师父,”郭旰走近些,在她面前停下,“过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你爹爹交代你负责战马供应,此刻你不紧跟大军,却在这等我?”
“我知战将起,担心师父安慰,不知师父要去何处。”
“我去探望个故人罢了,很安全。”王荷荷凝眉,长叹一声,“旰儿,事情都过去了。此行你也多注意,你的命,牵扯着许多人的心。”
“师父,”郭旰苦笑一声,直视着她,“我若死了,你可会挂心?”
王荷荷突然有一种很铁不成钢的愤恨油然而生:“郭旰,你虽不是我亲生,但我待你却比曜儿还好,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此,我听师父的话。”
王荷荷最后望了他一眼,还是默默上了马车。
马车绝尘而去,徒留郭旰一人站在原地。
“这十几年,你年年都去长安见她,她却任由那几个杂碎亲戚羞辱你,见都不肯见你……你却依旧为了救那妖女不惜以身涉险吗?”
郭旰望着车辙勾了勾嘴角,眼露杀意,
“当年她派人杀你的时候,我就该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