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娴琳看着这新进门的弟媳身后竟然跟着一个男人,立马跳起,走至她面前讽刺道:“哟,这是谁家的新娘子,出行还有护花使者啊?刚才又是去哪恩爱了?”
“老爷子怎么样了?”夏暖青皱眉,为什么这个女人对她一开始就张牙舞爪地充满攻击性?
“哟,你还会关心爸怎么样啊?还不知道刚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顾家的事情呢……”
“这又是哪家的疯狗,跑到医院来乱咬人?”沈尘归微微向夏暖青所在的右边挪了挪,护在她面前,笑里藏刀望着顾娴琳。
“你说什么?你骂谁是狗呢?谁家教育出来的孩子这么没教养!”顾娴琳见有人站出来维护那个女人,声音不免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姐,你和姐夫先回去。”
一道冷冽的声线传来,夏暖青往声源方向望去,顾步云寒冷的视线也正好投在她的身上。
目光碰撞,她只觉得全身上下被冰水浇了个透,不得不将视线投向别处。这难道是心虚?她怎么可能心虚,就算真的和沈尘归做了什么,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心虚的!
“哼!回去就回去!爸醒了我再过来,老公,走!”顾娴琳拖起自己的丈夫,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实现。
夏暖青心中若有所思,看来,她这个大姐还是很怕顾步云的。
也是,听说她并没有工作,躺在顾氏这个超级大米缸里,做一只米虫。弟弟这个大财主,当然不会得罪。
至于她对自己的敌意……恐怕是因为自己得到了她父亲的全部财产吧。
全部财产……呵——夏暖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将视线收回。
“怎么?你就这么弱小,人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沈尘归找了个椅子坐下,双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姿势十分随便。
“阿尘,你怎么会在这里?”沈玥嘉终于从顾步云的怀里冒出了一个小脑袋,她柔柔地将目光投向对面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人家结婚,你可以出现,难道我就不能?”沈尘归熟稔地打了一个响指,笑脸盈盈地望着自己这个‘姐姐’。
夏暖青感觉到他对沈玥嘉的敌意,又疑惑了,他……应该是很爱这个姐姐才对,怎么?
然而。她并没有时间多想这个问题,因为沈尘归出言后几秒,沈玥嘉便泪眼朦胧扑倒在顾步云的怀里。
“沈尘归,你有什么,都可以冲着我来,你姐姐最是无辜。”顾步云皱眉,伸手拂去了女友双颊的泪珠,吻了吻她的嘴角,“别哭。”
沈尘归嗤了一声,转头没有说话。
“云……你不要怪阿尘,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问他这个问题的,我不该这么说的,我明明知道阿尘不喜欢我……可是我还是想要和他好好的……都是我不好……”沈玥嘉嘤嘤抽泣着,抓住了顾步云胸口的衣服,将眼泪全部留在洁白的新郎服上。
夏暖青满脸黑线,这个女人到底是想为自己弟弟说话还是越抹越黑啊?她怎么听着……好像沈尘归就是个故意挑拨是非的坏弟弟?
果然,顾步云开始下逐客令,“沈尘归,请你离开这个地方,你姐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不能再受刺激。”
而沈尘归,就像是习以为常般,没有任何为自己辩驳的词语,耸了耸肩,站起身背对着众人挥了挥手,离开了夏暖青的视线。
夏暖青就像个局外人一般,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开了这里,最终只剩下他们三个。
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下几度,空气中只剩下沈玥嘉嘤嘤抽泣声,还有顾步云轻轻拍着她肩膀的撞击声。
或许,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误会了沈尘归。
他就像是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还有这个沈玥嘉,只言片语致人于最罪恶的位子上,她真的如表面那么柔弱单纯吗?
还有……她将视线投向顾步云,他并没有将自己赶走,还让顾娴琳回去,为自己解围,是心存愧疚?
呵——愧疚——她笑了。
沈玥嘉真的是最最无辜的人吗?那她的委屈,又向谁诉说?
尖酸泼辣的大姐,沉默寡言的姐夫,冰冷决绝,另有所爱的丈夫,看似柔弱,实则不简单的‘情敌’,变幻莫测的沈尘归……
未来的十四年,她究竟能不能挺过来?
终于,手术室的灯啪一声灭了,一身洁白工作服的主刀医生表情沉重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