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高台后方的休息室里,江肆也已经紧绷着脸站了半个小时。
唐由笑话江肆也道:“怎么,紧张?”
男人深邃的眉目俊朗,斜睨唐由一眼:“我会紧张?”
唐由和宋凡颇为无语地看着男人摁着婚戒盒用力到泛白的指节,以及那握着手机在微微颤抖的腕骨。
算了,江肆也说啥是啥吧,谁让今天他订婚呢。
可迟堂不这么想啊!
他仰天长笑两声:“也哥你撒谎!我看见你打哆嗦了!”
宋凡太阳穴青筋突突跳,一把勾住迟堂的腰把他带到自己身边,瞧见迟堂被吓了一跳茫然无措的模样,他没忍住笑了笑。“你别胡说八道。”
迟堂愣了下反应过来:“哦~,是不是也哥比较要面子,我不能这么说?”
宋凡哭笑不得,你敢不敢声音再大点?
江肆也目光凉凉地落在靠着宋凡的迟堂身上,轻啧一声再次义正言辞地重复:“我没紧张。”
唐由都醉了,“行,知道了你不紧张,马上上台了,快去吧。”
江肆也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但是在准备踏上礼堂高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捧着玫瑰花和婚戒,一步步踏上了高台。
红色的玉制高台上,司仪正站在最中间,随着音乐响起后江肆也和温酒上场,司仪向后退了一步,将高台让给温酒和江肆也。
唐由他们在两人上台后纷纷入席,台下喝彩声不绝于耳,司仪的声音传过来:“看得出咱们的男方女方都是十分紧张!这说明了什么?恰恰说明二位自有真情在啊!”
江肆也在温酒上台的那刻,目光就已经焦着在了她的身上。
他向来知道温酒是极美的,只是今日大红色软纱礼服,婀娜的腰身,耀若春华的狐眸,都更加让他意动,因为这是他的未婚妻。
他甚至不受控制的越过司仪,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拉温酒,
却被司仪笑着道:“诶!江先生,咱们不要急!这订婚宴咱们得一步一步来,等会儿交换婚戒后,你才可以牵新娘的手哦~”
台下哄堂大笑,温酒弯了弯唇,调侃地看着快要被她勾得找不着东南西北的江肆也。
江肆也反应过来后战术性地轻咳了声,“抱歉,有点心急。”
他是真的急。
台下能受邀来参加订婚宴的,几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即便知道这是‘演戏’,但是都心照不宣地配合着笑。
人家江家喜欢夫妻伉俪情深的戏码,他们心里和明镜似得。
可鞠承就不一样了,看到温酒红着脸瞧江肆也的那幕,他嗤笑了声:“装给谁看啊?”
“真以为能掌控住江肆也成为豪门阔太太啊?”
鞠承觉得好笑,那日被唐梓严嘲讽他比不上江肆也,可人家江肆也可不是真心实意喜欢温酒啊!
温酒还不如从了他,别的不说,起码他会给她零花钱,不让她做家务!
“她还真能拿捏。”少年冷冽的声音突然幽幽响起在耳边,鞠承被吓得一激灵,就见江祁航正冷冰冰地站在他旁边。
在江家的主场,鞠承再怎么不满也只能憋着。
他尴尬的笑了笑,江祁航却冷呵一声,示意他继续往台上看。
环节一个个进行,向来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江肆也紧绷着脸,耳朵却一直都是红着的。
等到司仪让双方致词的时候,温酒望进男人深情的黑眸,狐眸弯起,潋滟芳华。
她率先开口道:“江先生,是你让我曾经不相信的爱情具象化。”
“爱是我一万次准备臣服于命运却因你的存在而被救赎,是我困于黑暗泥泞却因你而筋骨重塑。我的一生来源于你,所以我这一生,完全属于你。”
她笑容肆意,这话大概于其他人听起来像是假大空的套话,可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这是江肆也拼尽所有换来的新生。
江肆也听到这话,哑然间缓缓红了眼眶。
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可今夜温酒成为他的未婚妻。
很多人都说温酒配不上他。
天知道,能娶到温酒,于他而言,这是无上荣光。
在司仪说请江肆也发言的时候,他眼眶发酸,想讲话,可喉头却好似被棉花堵住,看着笑意盈盈的温酒,江肆也心下情绪起伏到讲不出话。
这太不像江肆也了。
江肆也应该是游刃有余,在任何时候都面不改色的。
江擎坐在最前面的第一桌上,看着江肆也泛红的眼眶,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儿子这是真的栽了。
足足有三分钟,江肆也讲不出话。
台下的来客觉得匪夷所思,这江家演戏是不是演得有点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