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这圣旨来得还真是恰当好处,
“可不是,让老爷笑话了,这老了老了,反倒不经事儿了。”
侯夫人自己抹了两把眼泪,自己都被自己的矫情给逗乐了,在边关呆了这二十多年,侯夫人已经没了多少京城贵夫人的扭捏和做态,最难的时候,她都曾经陪着丈夫上过战场呢,性子自然也是快意、真爽的,这些婆婆妈妈的做派,她自己都有些起鸡皮疙瘩了。
“有什么笑话的,咱们老夫老妻了,难道我还能不知道夫人所想,我跟夫人想的一样,这离开家已经这么多年头了,都差点以为这里才是家了,现在能有机会回到京城,跟母亲和儿女团聚,我这心里也是像卸下了担子一样,轻松了不老少,哈哈……。”
搂了夫人的腰,一路把媳妇带进了屋子,本来还想着赶紧收拾东西呢,奈何安大将军太过高兴,直接把夫人拉到了床上,这大白天的,侯夫人再是豪爽,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却也拗不过安大将军的兴致,想着自己当初非要跟着丈夫来边关,使得那些妾室、姨娘的都被留在了侯府,以至于丈夫现在只有儿子这么一根独苗,侯夫人就半点儿也拒绝不了丈夫了,她心里甚至有些小小的后悔,虽然自己是把丈夫拴住了,却是误了丈夫的子嗣,虽然婆婆和丈夫都没有挑剔自己,但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云消雨歇,侯夫人有些腰膝酸软,自然是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了,安大将军却是精神头十足,要不是担心夫人受不住,怕是他还想再来一回的,穿好了衣裳坐回到床边,
“你好好歇歇,我让他们去备些吃的,弄好了再来叫你,收拾东西这些你也不用操心,我这就下去安排。”
被丈夫这么刻意的一说,侯夫人却是躺不住了,这青天白日的,也太羞人了,哪里还躺得住,支了床就要起身,安大将军赶紧把人按回去躺下,
“你看看你,咱们夫妻两个又不是外人,何必弄那些个虚套,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受了什么样的苦,遭了什么样的罪,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么,人家的夫人都在家里穿金戴银的,抹个牌,赴个宴,你却还要陪着我上战场,这哪是其他人比得了的情分,再如何,也没人挑得出理去,我爱怎么样宠着你,谁也管不着。”
看着夫人才三十六、七的年纪,虽然面上不显老,却是有了几丝白发,不禁颇为感叹,想着夫人当初跟自己并肩做战,却在大捷庆祝的时候,发现小产了,那个时候,夫人的痛不欲生,还似乎就在眼前,自己这一辈子,虽然没有孝顺母亲、抚养儿子,但要说到亏欠最多的,还是眼前的妻子,相濡以沫二十多载,始终不离不弃,哪是家里那些个油头粉面可比的,更何况,那些女人还都是各方安插进来的,要不是夫人舍了儿子,一力要跟在自己身边,自己是否安然无恙都不好说呢,
“听话,你再躺躺,我去去就来。”
安大将军伸手抚了抚夫人的头发,那白发虽然只有几根,却甚是刺目。
回京的日子还真是有些急迫,安大将军和夫人日夜兼程,要不是夫人在半路上实在有些乏了,怕是安大将军都要携着夫人纵马先行了,好在是夫人疲惫得太明显,自己又心疼着夫人,这才强制着放慢了行程,
“明日就能进京了,咱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了,好好的在这里歇一宿,养养精神,明日早些赶路,也能早些见到母亲和儿子、媳妇。”
安大将军安抚着妻子,却在转眼间,就见妻子睡着了,这样的劳累,是着实有些过了,安大将军暗暗的责备自己,妻子再说比别的女人能干,那也不能跟自己这个大男人比呀,这一路上行了几乎一月有余,若是换了常人,怕是要比自家这行程慢上一倍。
“母亲,儿子回来了。”
虽然已经接了儿子和媳妇要回京的信儿,此刻见了儿子,一样是惊喜非常,
“别跪了别跪了,别把我儿硌坏了,快进了屋子再说话,媳妇也快进来。”
拉了儿子和媳妇进了正屋,安志远和兰凌雪也过来见礼,侯夫人看到自家媳妇大大的肚子,哪还敢让她跪下来磕头,急忙拉住她,自是稀罕了一翻,可也没想到,媳妇在十天之后,就给自己生了个七斤多重大胖小子,侯夫人简直是喜上眉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高兴了,侯夫人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的,人整个就倒了下去,吓得安大将军急忙搂着夫人,大叫着大夫,还好,因为媳妇刚刚生了儿子,备着的大夫还没有出府,赶紧来给侯夫人诊了脉,
“恭喜侯爷,恭喜老夫人,侯夫人这是喜脉,夫人有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