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暗流涌动

黎明就是你离开魔宫一百天了，在那之前我一定要再试一次蓝魔之泪”真是个认真又执着的书呆子。

    小倩回头嗯了一声回他一个微笑，退出门间关上门，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余光瞄到一个红影转脸看去，走廊里红叶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了很久，抬脚朝红叶走过去，站定。

    红叶问道：“采臣他…怎么样了？”

    小倩摇摇头道：“看起来是挻开朗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红叶姑娘，你能不能答庆我一件事？”

    “我越来越觉得我的能力有限，但你尽管说！”

    “明天黎明就是我离开魔宫一百天的期限了，要是我再也不能照顾宁采臣，那就麻烦你让他开开心心的度过剩下的两天吧”

    红叶沉默了一阵才道：“可能连两天都不到...我说过，要是毒逼不出来反而使宁采臣剧毒攻心，如果能捱到明天黎明就已经是他的奇迹了。”

    小倩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泪珠儿一颗一颗从眼里滚落，压抑着哭声，怕吵到房里的人。

    只是这一切，都被贴着门宁采臣偷听了个彻底，落寞的转身靠在门上，不知在想什么。

    红叶第一次对一个人动了心，而那份心意不能浮于表面，甚至连为他落泪都不敢，被聂小倩难过的情绪感染了，忍不住红了眼眶，见小倩探究的看来又把泪意强逼回去。

    宁采臣出现在冰心草堂的小花园里，诸葛流云把数张普通黄符和那张中级紫符咒撒了一地，背对着他正拿石墙撒气。

    一拳接一拳打在石墙上，打得十指关节都破了，血染了墙面。

    “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不起师父…我对不起朋友…我对不起师公…啊…老天爷，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不帮我？”

    似乎发泄完了，收起了指天骂地的样子，头越发的低垂，自责着。

    因为自己的缘故，不单未能把采臣救回，更令采臣的生命期限缩减至只有一天…声音轻不可闻：“宁采臣，我对不起你…”

    “宁采臣…”发现宁采臣不见了的红叶和聂小倩声音远远传来，

    宁采臣从地上捡了一张隐身咒给自己贴上，此时的他并不想见任何人。

    师妹与小倩过来了，诸葛流云转回身子，双手藏在身后装作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迎上去道：“什么事啊？”

    “我们刚弄完吃的药给采臣，可是他不在房里。”小倩有些焦急的道。

    “你有没有看到他?”红叶也急于知道答案。

    “没有啊...”流云左右前后看了一眼道。

    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心头，会不会她与小倩的对话被宁采臣听了去。

    红叶道：“糟了，我们去找他。”

    想到同一个可能性的的小倩和流云也一起行动。

    而他们三人要找的宁采臣，贴着隐身咒就站在小花园里看着他们急急忙忙离开冰心草堂四处去找寻他。

    拉开了后门的木销子，他也离开了冰心草堂。

    自知离死不远了，不想再面对面的经历死别，所以选择不告而别。

    街上人来人往，无论三人多么努力，都找不出那个故意躲着他们的书生。

    再次在风来客栈汇合，红叶安慰小倩道：“放心，宁采臣现在身体这么虚弱，相信不会走太远。”

    “城里我已经找遍了，我去城外找。”诸葛流云道。

    红叶对流云的不满这一刻爆发了，说话毫不留情：“不用了，我不希望你越帮越忙，在酒楼等我们。走！”走是对小倩说的。

    红叶眼神不再停在他身上，擦身而过，那么的冷酷。

    直到那抹红色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他才转动了一下身子。

    暮色从山边而来，渐渐的笼罩了整个天地，太阳发出了最后的光与热，聂小倩人间游历的最后一晚来临了。

    红叶与小倩又回到了兰若寺周围，二人分两头寻人，她们猜测宁采臣有可能会来这里。

    寂静的夜里，风格外的冷，路过一处小树林，一盏灯笼亮了起来，发出昏黄的光，又一盏亮起，红叶竟不知这里何时多了出一座凉亭来？立刻警觉起来。

    亭子四角都亮起了灯笼，凉停里走出一人，蓝色长衫，道士发髻，逆着光让人看不清脸，甚是神秘，开口后是个成熟男子声音。

    “深宵良夜，姑娘行色匆匆，不知为何？晚生能否助你一臂之力？”

    红叶一向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既然知道我有事在身，就不要再来惹我，不然后果自负。”说完不再停留，继续向前走去。

    “姑娘是在找人吧”

    “你怎么知道？”

    “姑娘相不相信占卜，或是相信的话，或许晚生可为姑娘起卦给你指点迷津。”

    说罢不等红叶回应手腕轻划一个圆，便有一堆树叶被引到他手，向上一抛，树叶再落回地面。不过眨眼功夫就为红叶卜了一卦。

    他道：“依卦象看来，姑娘要找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颗心，一颗可能为姑娘带来挚真感情的心，我说得对吗？”

    见此人似有些真本事，红叶已经现身在凉亭之内：“我要找的人…”话被对方打断了。

    他转过身为面对红叶：“心为人之本，人和心本为一体，姑娘怎么不知，如无意外的话，姑娘此去所遇的第一个男子，便是姑娘所要寻觅的真命天子。”

    “那他究竟在哪里？”

    神秘人递来一个锦囊：“这个锦囊送给姑娘，或许你路上会有所用。”红叶并未接过。

    “你究意是什么人？为什么我要相信你的话？”

    神秘人一弹指，凉亭四角的灯笼暴出强光，把四周照得亮如白昼：“风起西南，你朝西南方走便可知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神秘人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灯采笼熄灭时他人也跟着不见了。

    不过在灯笼熄灭前红叶也最终看清了他的脸，可惜红叶不曾见过七夜，那人竟与阴月皇朝的七夜圣君长得一般模样。

    瞬息之间，四盏灯笼又亮了起来，那只红叶未曾取走的锦囊挂在柱子上。

    红叶上前取下，心里回忆着刚才那神秘人的话：“第一个遇到的男子…”

    “红叶…师妹…”诸葛流云一跑喊着红叶的名字到处找她，看到凉亭处有光，一眼就看到了红叶，兴奋的跑进亭子“师妹！”

    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好像完全不记得白天发生的事情。

    红叶惊恐的后退两步：“你不要过来，给我站住，你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有什么问题吗？”流云不明所以还是听话的站着不敢再上前。

    “没事，我不是叫你在酒楼等我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因为有句话，我一直相跟你说”

    “说吧！”

    “嫁给我吧！”

    红叶三分讶异七分生气凑近他：“不可能，不可以，绝对没有机会。以后再也不要想了，清不清楚？”

    流云脸上努力维持着僵硬的笑，给自己找台阶：“清楚了，这是师公要我说的，不说对不起师公，你就当我没过好了。”

    没等他说完话，红叶已经把他远远的甩在身后：“放心，我一定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