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铃啊,看样子你们还真是情深意笃呢。”皇上双眼微微一眯,“合欢铃以血喂养,一生只能……”
“父皇!”
萧朗是万万没想到皇上会知道合欢铃的用处,忙打断了他,他不想沈昭然觉着太过负担。
可皇上哪里会任由他如此?
“真是好大的胆子,为了个女人,也敢忤逆朕了!”
皇上几步走到了萧朗面前,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你以为你的心思能瞒过朕?朕以前只是觉着无伤大雅罢了,不想与你计较如此多,如今你为了她!”
他伸出一根手指,直直指向跪在一边儿的沈昭然。
“屡次欺瞒朕,朕一再给你机会,可你呢?偏不知珍惜!你以为朕不知道合欢铃是个什么东西?两只母子蛊,以你的血日日饲养长大,一生只能喂养一对,真是好厚的深情啊!”
这是沈昭然所不知的,当时萧朗只说蛊虫认主,叫她给她的铃铛喂了点血,没成想这是萧朗一日日喂血养大的。
情之重……
原来萧朗从来爱她至深,甚至不愿她为此觉着一丁点的负累。
“陛下,陛下赐婚于殿下和昭然,不就是盼着殿下与昭然能够琴瑟和鸣吗?这不是一个为父者,该有的心思吗?”
皇上闻言,眼睛一瞪,一身的帝王威压直冲沈昭然而去。
“怎么?你在说朕为父不仁?”
沈昭然俯首。
“昭然不敢,陛下向来仁慈。”
皇上哪里会信沈昭然的这些个话?他回身走到了龙椅上坐下,而后才缓声道:“你很是不服气朕。”
“昭然不敢。”沈昭然波澜不惊,只俯身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是不敢,不是不会。”皇上也不欲多说什么,道,“沈昭然,大胆撕毁圣旨,押去天牢,思过十日。”
这处罚倒也不算重,但是十日之后外面势必会天翻地覆,到时候萧朗要如何?
“陛下,殿下他一心为国为民,装病也是为了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陛下不能……”
“昭然!”
萧朗生怕沈昭然再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是立时阻了她接下来的话。
“你让她说,不能如何?”皇上饶有兴致地问道。
沈昭然是豁出去了,当下便无所顾忌地说道:“不能为了所谓的帝王之术去牺牲他!”
初闻言,萧朗惊出一声冷汗,他直起身,斥道:“大胆!沈昭然,大殿之上,岂容你放肆?”
皇上一挥手:“让她说!”
皇上下令,萧朗不好再插嘴,向来持重的人此时却是肉眼可见的焦躁,一只手甚至已然悄握成拳。
沈昭然仿似看不到萧朗的担忧般,径直把话说了下去。
“他是陛下的儿子不说,他也是难得有至纯之心、忠君报国的为官者!他总觉着自个受了百姓供奉,就该为百姓办实事,就是那……”
沈昭然没将那两个字说出来,只是斗胆抬眸扫了眼皇上座下之位,其中意味很是明显。
“他也从没有想过去争!”
“你怎么知道他没想过去争?”
皇上勾唇一笑,其中讽刺意味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