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会场气氛凝滞住了, 所有人不由自主放轻放缓了呼吸, 生怕惊动什么的样子,惊惧地而不可思议地朝声源的方向看去。
“喂喂, 那女人认真的吗……”饶是无法无天的基德也不由得为她这大胆的发言而怔住了。
“这下糟糕了,一下子成为焦点了……船长。”佩金压低嗓子凑到罗身边震惊却又小声地抱怨:“这女人没问题吗,那可是天龙人啊!”
罗沉默地分去一点儿眼神, 然后压低了眉眼,带斑点的毛帽在额前留下了阴影,他从愕然中回神,低敛的眼透着些许晦暗之色。
当然没有问题,倒不说说遇上天龙人她不这么做才有问题,那可是海妖啊——曾经当着世界教训过天龙人的家伙。
并且是唯一一个得罪了天龙人, 狠狠地踩世界政府的面子, 而政府却毫无办法的人。
无论曾经解放奴隶的大英雄泰格还是在她之后试图挑战反抗天龙人的家伙都没落得一个好下场。
尤其是在海妖大闹圣地玛丽乔亚之后,世界政府为了重塑威信而实施了几近残暴的立威之举, 对天龙人的保护愈发变本加厉。
不过罗倒不觉得海妖君明未来是为了打破这种局势而出声挑衅的, 至少他没从之前几秒钟的对视看出她是怀抱的目的性而来。
恐怕是一时兴起之举吧?
这么想着, 他不动声色地斜了眼瞳。
少女的面容依旧严严实实地藏在帽兜下,唯有那白皙尖细的下巴和包裹不住的黑色长发露了出来,似乎瞧见贵宾席上的天龙人有了动静,她发出了轻微的嗤笑, 但在着寂静的会场格外清晰。
未来的面上没露出多少情绪,右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胳膊肘抵住面, 她懒洋洋地歪了脑袋,托起了下巴,双唇微动:
“虽说不可能,但我想你们该不是忘记了我吧?我这个本该是你们天龙人每时每刻惦记的存在。”
说着她勾唇轻笑了下字里行间皆是恶意:“话说,应该不可能不惦记着的吧?
闭眼时,被你们害死的人会变作恶鬼找你们索命;照镜子时,你们会看见背上趴着血淋淋的尸体;洗澡时,清水会变成血水淋你们全身……
来——
告诉我这一年半生活在恐怖片里的滋味到底如何?”
没有想要他们回答的意思,隐于帽兜下的瞳仁清晰地映出了震惊中慢慢升起怒气的三张脸,唯有恐惧少得可怜。
这倒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未来略带惊异了片刻,她细细地端量着他们的神情,然后隐约摸到了什么。
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死,所以那些超乎常理的现象慢慢就变得习以为常,不痛不痒了吗?
也是。
开头就知晓了自己会平安无事的结果的恐怖片,其惊吓恐惧的效果和威力可不就比那些一两天死个四五个的低了不少。
这倒是她的失误。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但那三个天龙人的因为生气而扭曲了的神情却很好地愉悦到了她。
尽管没有恐惧,但她的存在,海妖塞壬号的存在就像扎根于每一个天龙人心里的一根刺,是他们无忧无虑的一生中难以抹去的污点,光是见到她就足够让他们全身不舒服,轻而易举地激起他们的愤怒。
只要她还活着,就是对他们尊严的践踏和羞辱,是他们不再高高在上而不可侵犯的证明。
“就是你吗,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的贱民,知不知道……”
“是你——”
未来出声打断了女天龙人的话,她虽笑着但吐露出来的话是没半丁点温度,清晰可辩的音节由重急转为轻缓:
“知不道上一个在我面前叫贱民的家伙最后到底如何了?”
点着脸颊的食指挪开,她曲指勾了勾。从她周身凝聚起来的猩红的妖力化作了两把剑刃飞出。
利刃划破了天龙人的白袍,刺穿了她的皮肉,强劲的冲力让她不怎么娇小的身体一下子腾空飞出,期间擦过了数张椅背,最后整个身子被刺穿了她肩膀的剑刃钉在了台上的墙壁。
在一声声压抑不住的轻呼和尖叫中,少女却微垂了脑袋,从喉间发出了愉悦的轻笑:“整个人都被我撕碎了呢,连骨头都不剩……
难道你们没从海军那边听说吗?不可能吧,我可是当着大将赤犬,黄猿和青雉他们的面把叫我贱民的父母俩一齐撕碎的。”
“夏露莉雅——”
天龙人的父亲额头崩起了青筋黑了脸,手中握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木仓对准了她,嘴里暴怒地叫嚷着叫海军的话。
现场即刻慌乱起来,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起身,想往出口涌去。
对此未来只是颇感奇异地扬了扬眉,说真她又刷新了对天龙人的智商下限的认知,明明知道就算海军大将在这里,她要动手,那三位最高战力也是拦不住的。
这家伙还真敢做出用木仓指着她的类似挑衅的举动啊——
来回的人影晃得她眼花,好几次都挡到了她的视线,少女放下了托着下巴的手,她凉凉地嗤笑了下,交换了下交叠起来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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