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与其说是叠在一起,倒不如说是连在了一起——
就像连体儿一样!
而再仔细探头看去,那连在一起的两人都没有穿衣服,面目在整座白露殿燃烧起来的火光映照下非常的清晰,是一男一女,在场所有人可以说是几乎无一不认识——
居然,男的正是刚登基不久的燕帝,女的正是刚才在华清宫与燕王一直献恩爱的灵侧妃,胭脂灵!
之所以为什么在场的云颐和众人一眼就能识得这位与燕帝正以最羞.耻下.流的姿势连在一起的是胭脂灵而非其一模一样的姐姐胭脂敏,那是众所周知,胭脂灵的眉心天生就生有一颗殷红似血的胭脂痣,所以,在场的众人在这样明亮火光的照耀下,一眼就能辨别清楚她就是双生花姐妹中的妹妹。
两人都好像被浓烟给熏的晕死了过去,要不然,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以这样的绝对劲爆的方式出现,别说看的人,估计就连他们自己,都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试想想啊,这一个是大燕的新帝,一个是大燕新帝皇长兄的寵妃,怎么说,那都是名义上的叔嫂关系啊!
可他们却偏偏——
说来也是要怪这场大火,不然这样的龌.蹉的勾当暗着进行也就算了,毕竟皇家这样乱圈子里,由史至今,这种勾当还不只一桩两桩,已经是见怪不怪,没什么好稀奇的了,然而现在就因为这场大火,让两个人这种龌.蹉的关系,不得不以这种方式剖白于人前!
皇家的颜面,尤其是燕王的颜面,简直就是丢到爪哇国去了!
嘶……说到燕王。
一时,或窃窃私语,或沉默不语的众人,都纷纷把视线从燕帝和胭脂灵这幅劲爆画面上移开,一一都转而落到了孤零零站在一侧的燕王身上。
但见燕王孑然一身的独自站在一处,并不像所有人那样,几乎是用震惊到了惊悚的目光一味的一直打量着燕帝和胭脂灵,而是低垂着头,低垂着一双长而浓密的乌黑睫毛,睫毛投下的两片仄影,将他眼底的色彩遮得一丝不漏,再看他的脸色,非但不像旁人被大火烘烤的发红,而是透出一种白,令人无端揪心的苍白。
最后再看他的面部表情,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如果你是带了情绪去看的,你就会发现,燕王这看似坚强的面无表情下,分明透着说不出的落寞和黯然神伤。
燕王,那可是大燕被喻为神一样的存在,虽然为人确实手段狠绝了一点,但他十几年来的功绩,却是无人可以辩驳,无人可以忽视,无人可以撼动的!
这样高高在上,需要凡人用来仰视的神祗,现在却亲眼看到自己最寵爱的女人居然在和自己的亲弟弟——
他们‘如此’出场方式,已经不仅仅只是在打他燕王的脸,更是在将他燕王的脸面和自尊,全都狠狠地撕碎,再踩进了烂泥里啊!
再说到情感上,一个是燕王的寵妃,一个是燕王的亲弟弟,这样的双重背叛,可想而知,这也多么伤透了燕王的心!
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现在却被里里外外丢了个一干二净,简直——
就在这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忘记了刚才看好戏的挑事心理,情不自禁的,都开始为燕王感到心疼,都开始为燕王愤愤不平,都开始在对新帝言辞激烈的声讨。
此时此刻的他们似乎都忘了,他们现在声讨的,辱骂的,可是他们的再生父母,是提拔栽培他们起来的主子。
而尤其是御史台的那些并非燕帝麾下的老臣,声讨谩骂声最是大。
“礼制在哪里!简直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唉,贵为一国君主,怎么可以——而且还是长兄的妃子,这简直,简直就是乱.伦,天理不容啊——”
“谁说不是呢!所以当初这五皇子登基前,老朽才不答应,这样长期在外随意随性惯了的纨绔皇子,哪里能定的下心,安安分分有礼有度的做一国之君!”
“诶!老夫突然响起来了,这皇上离席前,不说是去凤栖宫照料太妃吗?现在怎么会在白露宫,和胭脂灵——”
“哎呀对啊对啊!这么看来,皇上居然打着侍奉太妃的孝敬名头,背地里却做出此等有违道德礼法之事,简直——唉!!”
把这一幕看到这,云颐讥诮的扯了扯嘴角,“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去可怜燕楚那混帐,他到底哪里值得可怜了?他这就是活该被戴绿帽子!”
放着阿雪那样一块稀世珍宝不要,居然眼皮子如此浅的去选两朵中看不中用的小野.花,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风护卫忽然伸手一把捂住了云颐的嘴,又把涔薄的唇靠在了云颐的耳畔,冷冷的警告,“只想看戏,不想被牵涉其中,就嘴巴安分点。”
“……。”云颐很是不服的翻了翻白眼,哼哼了两声。
唯独那几个还扶着燕帝和胭脂灵的御林军,看到这番情形后,真是欲哭无泪,连死的心都有了……
话说这些人别光站在那议论啊,怎么就不来一个管事的先把皇帝和燕王侧妃安置了再说吗?!
本来他们不得不将这样的皇帝和燕王侧妃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够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现在倒好,这些人居然直接把他们晾在这,他们不是摆设,不是极具观赏性的猴儿好吗?
就在众人此番对此事毫不收敛,大张旗鼓放开嗓子的议论纷纷,众说纷纭的时候,秦管家趁着人潮乱哄哄之际,悄悄走到了燕王的身边。
燕王感觉到了秦管家的靠近,这低垂的眼睫方才微微掀了掀,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秦管家,但见秦管家脸色非常的难看,那微微的一瞥后,双睫如同受了惊吓的黑蝴蝶,猛地振翅张开,“秦叔,你怎么了?”
秦管家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燕楚,抿着嘴沉默了,眉头皱的很紧很紧,使得两条浓眉几乎要连成了一线。
燕楚见状,眉心一跳,似感应到了什么不好的预兆一样,抬手一把握住了秦管家的肩头,语气显得非常紧张,甚至让人觉得,他是在屏息说话,“秦叔,你说话啊,说话……。”
秦管家看着如此紧张到几乎忐忑地步的燕楚,实在心有不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王妃她……王妃她……逃走了!”
燕楚大脑嗡的一声,好像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样,嘴角干干的扯了扯,“什……什么意思?”
不是离开,不是被人掳走,而是逃走?
什么是逃走!
看到这样几乎丢了魂的自家王爷,秦管家心疼的无以复加,心里不免对胭脂雪生出了几分怨怼,便定了定神,一脸冷肃的,将刚接到的来自燕王府的消息,悉数道来,“刚才老奴收到王府的飞鸽传书,信上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
顿了顿,秦管家又看了一眼还在发懵的燕楚,继续说道:“王妃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西府楼,不但重伤了小瑶,还劫持了雨王妃做要挟,正大光明的离开了燕王府……。”
听完秦管家的叙述后,燕楚沉默了,沉默了好久,这才傻傻的笑了起来,“不,她不会的,她不会这样做的,她怎么可能这么做,没有理由啊……。”
“王爷,您清醒点!”秦管家恨铁不成钢的低斥一声,“王妃如何能悄无声息的进到有重兵把守的西府楼,这还用老奴来提醒您吗?”
他知道王爷对王妃的重视程度,也知道王爷现在对王妃几乎是百依百顺,所以他知道,王爷定会对王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密道之事,必然——已经告知给了王妃。
这秦管家能想到的,燕楚自然很快就想到了,可是他不愿相信,他无法相信,她明明说好会一直在自己身边的——
“为什么……为什么……。”燕楚整个人仿佛灵魂都被抽掉了,脸色从苍白,一层层惨白了下去,白的几乎面无人色,“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为什么你连这么几天都等不了了,为什……噗——”
话没说完,一口黑红色的鲜血猛地喷出,人,也当即往后一仰,扑通一声,重重的昏倒在了地上,溅起一地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