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还有她逗菜头玩的时候,李根年在边上抹眼泪,絮絮叨叨的说都是自己没用,要不是自己挣不到钱,大凤也不用拖着连月子都没出的身子跑出去做生意。
怨气怨气,未尽之意,陈来凤的怨气固然是针对害死她的吴千,但是撇开怨气不谈,她那股韧细不绝的未尽之意,又牵在谁的身上呢?
从何处来,回何处去,那块玉,理应物归原主。
神棍志满意得地过来:“小棠子,我练好了,告诉你,不是我吹,指哪打哪!”
季棠棠斜着眼睛看他:“指哪打哪?”
“指哪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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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岳峰再打电话过来,听到的第一则大新闻就是:神棍用弹弓把人家老母鸡的左腿给打折了。
据说养主非常气愤,拎着扑腾腾神情痛苦的老母鸡上门讨说法,毛哥赔了不是,外加五十块钱,钱都从季棠棠的工资里扣。
岳峰听的快笑抽了,毛哥在这头恶狠狠的:“两人都被我赶厨房刷碗去了,人家上门的时候我这脸都没处搁啊,打伤老母鸡啊峰子,我活了半辈子就没听过这么叫人发指的事儿啊。”
电话到季棠棠手里,她可委屈了:“又不是我打的老母鸡,赶我过来刷碗也就算了,凭什么扣我钱啊。”
岳峰忍住笑:“你该,没事怂恿神棍去打母鸡。”
“他自己说指哪打哪,我让他打鸡圈里的鸡食盆,他嗖一下子把距离鸡食盆至少两米的那只母鸡的腿给打折了,岳峰,这叫指哪打哪!猪一样的队友!”
很显然,报仇小分队已经全面内讧了,岳峰听到神棍在那头大叫:“鸡的腿那么细,不比鸡食盆难打啊?我打中了鸡腿,更加说明了我的实力!还说我是猪,你去找头会打弹弓的猪给我看看?我不参加你的小分队了!今晚行动,我不给你打掩护了!”
岳峰没漏掉最有内容的那句话:“行动?棠棠,你又想干什么?”
季棠棠没瞒着,一五一十把自己打算做的事儿交了底,岳峰皱着眉头听,听到末了发觉实在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她的计划荒唐是荒唐,但可操作性的确是不赖。
岳峰问她:“把那块玉还回去,那么重要吗?”
季棠棠没吭声。
也不是单单为了玉,就是觉得,这个时候,做这件事,水到渠成,火候刚好。
她不回答,岳峰也就不再追问:“见石嘉信,有什么别的交代没有?”
话题突然岔开,季棠棠有点发怔,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让他带上路铃一起。”
说完了,自己也知道不好办:“可是……他应该拿不到的。”
岳峰笑了笑:“看他吧,为了思思,他总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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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旺发晚上在相熟的朋友那搓了几圈麻将,回到家里已经快11点了,阿甜疯了之后,这房子一直没人住,处处透着颓丧的劲儿,听说吴千那狗娘养的还在院子里头杀过人——黄旺发觉得怪晦气的,每次进出后背都有点发毛。
搓麻将的时候他还提起说要请葛二瞎子过来给屋子驱驱邪,朋友说葛二前一阵子不知道出的什么事,让自己养的黑狗给咬残了,身上撕下好几块肉,伤好了之后,不大接活儿了,听说也没以前那么灵验了。
这不纯属扯淡嘛,没听说过狗能把人的能力给咬没了的。
洗完澡,黄旺发裹着大浴巾出来,正拿干毛巾擦头发,屋子里的顶灯嘶啦嘶啦叫了两声,暗了几下又亮,跳跳的像是电压不稳。
夜深人静的,黄旺发瘆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喊睡楼下的保镖丁七,犹豫了一下又忍住了:总不能跟个娘们似的说自己是怕鬼吧,也忒没面子了……
又是嘶啦嘶啦几下,灯更暗了,想起吴千在这里杀过人的传闻,黄旺发全身的汗毛都簇簇立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耳畔似乎有女人的冷笑声,黄旺发警觉地喝了一声:“谁?”
有那么一瞬间,窗户上映出一个长发女人的影子,只是一瞬间,又不见了。
黄旺发差点吓尿了,扯着嗓子喊丁七:“老七,老……”
哧拉哧拉,像是尖利的什么东西在划着身后的墙,黄旺发哆哆嗦嗦的转身,触目所及,脸上的血色刷一下褪的干干净净。
墙灰和细小的水泥沙石簌簌而落,那里,明明没有人,却一笔一划,像是指骨,硬生生划出一竖行字。
——把玉还给我!
似乎有什么粗糙的东西拂过脖颈,再然后,脖子上吊着的那块玉貔貅居然被提了起来,就在他鼻子前头两寸的位置,诡异地停住。
多美的一块玉啊,老坑玻璃种,行家说水分足有3分,正,浓,阳,均。
那时候,他一眼就看中了,价钱开到六万,陈来凤咬死了不松口,说是低于十万想都别想。
气得他跟吴千发狠:“妈的信不信老子出两万找人把她给做了,六万她都别想拿。”
……
那块玉貔貅在鼻子前头闪着莹润的色泽,但这次,打死他他也不觉得这块玉美了。
冰凉的恐惧排山倒海,他眼前一黑,直挺挺栽了过去。
重物倒地的声音,楼下正在摆弄电闸的神棍警觉地抬头看天花板,然后煞有介事地掐指推算。
嗯,如此看来,必然是小棠子已经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