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交给快马后,大约二日后,希尔斯皮斯河两侧不断爆发骑兵前哨战。
前去侦察的骑兵交迭来往于御营和前线的途中,“大股敌人出现在白沙瓦城南的原野上,正源源不断朝这里齐集。”
“敌人队伍里有大批重甲战象,还有高举着的绿色新月孔雀战旗,应该是伽色尼汗的主力。”
看来伊斯莱尔得到了东方天灾蛮骑的援助,开始回返来救他的木尔坦城了。
“伽色尼汗象阵前拥有五千骑兵列阵,这股骑兵很快,来势非常凶猛,他们的战马完全不用走沟壑田垄,在各处如履平地,忽聚忽散,斥候远散在数十古里乃至百余古里外,十分机警,并不惮和我军斥候队交手。每次与其作战时,这群骑兵们战术颇为奇特,他们随身携带一种叉枪,即可肉搏冲锋,亦可当作拒马,战斗时前列骑兵突进射箭,后列骑兵下马设叉枪结阵。前列者轻甲或无甲,携双弓乃至三弓;后列阵人马则都有甲,战技也颇为凶狠。我军斥候骑和其交锋,其前列乘马盘旋射箭,或且战且退,或列居双翼,后列则立在叉枪拒马后或步射或肉搏,胜战后才乘马追击——数次交手,我方骑兵败多胜少,也没抓捕到敌人俘虏。”
高文对伽色尼汗前头的五千骑兵非常重视,他认为这绝不是伊斯莱尔的骑兵队伍,“朕亲自带队,去打一场前哨战,争取捕虏对方几名。”
墨色的夜中,初升的赤红色弧月生生地漂浮在当中,好像是天神的一只惨淡的独眼,希尔斯皮斯河某处满溢着河水的川流前,高文亲自立在岸边的长草处,时不时挥手对鱼贯而过的精锐骑兵和步兵打个简短的招呼,“能涉过去吗?”一会儿后,皇帝关切而严厉地询问身边的制图员和向导,那语气明显是要让他们为马上的前哨战负责。
“是,是的。”制图员和本地向导都畏惧但又肯定无比地回答,“这里河流虽然湍急,但河床却比较浅,被几处河中的岩石阻隔住的地方,人和马都可渡过。”
御伞与旗旄下,轰轰的水声传到了如黑色大毯的草野那边去了,皇帝勒了勒缰绳,思忖了下,而后仿佛自言自语般:“就算来自东方和北地的蛮骑不知道,但这里的水文地理伊斯莱尔没理由不清楚。”
言下之意,马上此处渡口应该是伽色尼和蛮骑军的必经之处。
现在对他而言有两个选择,一是据守这个渡口,“凭险逆击”,阻挡敌人骑兵渡河;二是放弃这个渡口,把以骑兵和象兵为主的敌人放进来,放到比斯卡河和希尔斯皮斯河间的河汊纵横地带,这里尤其不利于骑兵机动,足可发挥己方步兵和炮兵的优势,组成口袋阵聚歼敌人。
这两个方案都有相当的道理,但显然后者更为利好。
故而高文决定在这个渡口,实施小规模前哨战,抓捕几个“舌头”,来探听对方虚实。
皇帝确实非常重视这次战役,他就静静呆在河岸这边,看着己方的三支夜巡队和大约二十五名骑术、战技都一流的骑兵,慢慢渡到了对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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