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山没有反对,他想尽快睡下,早点关灯,不要浪费电。
这一晚两个人睡得格外香甜,金三山把白雪搂在怀里,白雪像只小猫一样依偎着他。两个人第一次这样亲密的睡在一起,以为一定会兴奋得睡不着,没想到疲劳一会儿就送他俩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的饭食跟晚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加了一碗咸萝卜条。老爷爷和老奶奶的筷子,从来没往装炒鸡蛋的盘子里伸过,白雪把鸡蛋端到爷爷奶奶面前,他们又给白雪端回来,说这菜是特意给他俩加的。
金三山夹起一筷子炒鸡蛋放到白雪碗里说:“既然爷爷奶奶是为了招待咱俩的,咱俩吃了爷爷奶奶才开心。”
果然两个老人都笑着说:“还是小伙子懂俺们的心思。看着你们吃,俺俩心里乐呵着呢。”
金三山和白雪悄悄商量后,在奶奶的针线笸箩里偷偷放了十元钱。他俩拉着爬犁出发时,爷爷和奶奶佝偻着身子站在大门口一直目送着他们走出去很远。
金三山用手在嘴巴上圈个喇叭,对着远处的老人喊:“针线笸箩,针线笸箩,针线笸箩里有钱。”
回去的路上,白雪说:“奶奶对爷爷真好,爷爷刚咳嗽一声,奶奶赶紧给爷爷捶背。”
金三山说:“爷爷对奶奶也好,奶奶夹起一根粗萝卜条被爷爷抢到自己碗里,又给奶奶夹根细的,他说奶奶爱咳嗽,要小口吃咸菜。”
白雪说:“他们虽然穷却很恩爱,真让人羡慕。”
金三山说:“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恩爱一辈子。”
白雪说:“嗯,我相信,我们会比他们更恩爱。”
今天天气非常好,阳光像金子一样明亮,没有了一丝风。
白雪把帽子围巾都甩掉,站在爬犁上张开双臂大声呼喊:“我回来啦!”
这里没有山谷,她没有等到回音。
白雪又喊:“我回来啦!”
“我知道啦!”她终于等到了回音,那是金三山的喊声。
“我的马儿最乖啦!”白雪接着喊。
“灰灰。”金三山回应着。
去的时候两个人边走边玩,回来的路上脚步加紧一些,到家时天还早。两个人休息一会儿,一起到灶屋做晚饭,白雪做饭,金三山烧火。等金大娘回家时,饭早就做好了,只等着她回来开饭呢。
——
青年点又出一件大喜事,白雪跟金三山订婚了,结婚的日子也定下来了,就在正月初八。
青年点虽说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喜事,但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新娘子整天笑哈哈的。
白雪的笑脸就像个火热的太阳,在这个冬天给青年点里带来一些温暖和光明。
今年六队收成不错,白雪拿到工钱给自己置办了一身红色的喜服,结婚一应的用品也都选红色的,红彤彤的显得很喜庆。
白雪两个最好的朋友,秀秀和春草也替她高兴,两个人都去金大娘家里帮忙做喜被,大红的被面是白雪自己选的。
秀秀第一次见春草这么开心,话像用手掏出来的一样,只要她一开口别人很少能插进话去。秀秀以为春草会为金三山结婚而难过,没想到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话多得用车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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