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云还是微笑着不说话。路意一开始震惊地说不出话,紧接着就感觉尴尬,尴尬过后就是一阵愤怒。
余云拍了拍攥紧拳头的路意,微笑着站起来:“行,我们知道了。我们也相信三平有我们,能够过了这个坎。”他眼带笑意,但这笑意却毫无温度,“那我们先去看三平了。如果有哪一天您们有时间了,想去探望三平了,可以直接去的。地址就三平第一次住院那里,一直没变。”
说完,他抬起脚就往门口走去,路意看了清花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起身跟着余云走了。
森平的家很大,从客厅到门口,他们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墙壁是由米白色的木板拼接而成,木板上贴着一些照片。刚进门的时候,余云没有留意,要出门了,他倒是有心情去留意了。
那些照片都是森平拿着小提琴在演奏的场景,但余云在临近门口的墙角里,发现了唯一的一张的全家福。在全家福里,是意气风发的森平,是温柔甜美的清花,也是年幼弱小的三平。这张全家福并不起眼,不留意看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余云扯了扯嘴角,走出门外,回头跟送他们出来的清花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走了。
路意紧跟上来,也不说话。余云斜瞥了他一眼,“其实我真的觉得很奇怪。”
路意看着他。
他继续说:“我知道他们不爱三平,但把自己的女儿当仇人,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路意转过头,去看马路上的车流。过了很久,才轻轻叹了口气:“真是想不到。”
“你想什么呢?”联方跑过来,推了一把正在发呆的肖飞。
他们刚考完期末考试,但联方又不想那么快回去了,他怂恿着肖飞和他一起改了回家的车票时间,又拉着肖飞找了个日结算的派传单兼职。
肖飞看着联方塞到他手里的一沓厚厚的宣传单,叹了口气,随手拿了一张,一伸胳膊,嘴里机械重复说着“飞龙健身会所开业大酬宾”——路过的行人们,有的拿过来看了眼就扔在地上;有的看都不看——就扔到了地上。肖飞看着就在不远处的垃圾桶,又叹了口气,跑过去把被扔在地上的宣传单捡起来,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联方大惊失色:“你扔了?!”
肖飞麻木地看着联方:“掉地上,沾灰了。”
“哦。”联方点点头,转头继续派着宣传单。
跟刚冒起要立刻回家见三平的想法相比,终于回过神来的他,其实有点怯。这种怯,跟他来上大学之前、被三平反复无常的病折磨得不行的怯,有点相似。他害怕这次他回去了,还得面对敏感、脆弱又反复的三平。
“你怎么又发呆!一天天的你在想什么呢你!”联方派完手上传单后,跑到肖飞面前,看着肖飞手上还剩一点,皱着眉头全拿了过来,转身帮着肖飞派,“你是不是在想你的妈妈啊?”
“三平不是我的妈妈。”肖飞说。
“啊,对对。不好意思。”联方忙说,“即使是领养者和被领养的关系,也不代表你们是母子。”
“这不废话吗?我只有一个妈妈,而她早就不在了。”
联方看了眼肖飞,肖飞并不看联方。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