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了不起的大拇指,师兄说的对,总不能事事都靠着师父,自己总要学着长大,师父救了她的命,总不好再指望他带她走人生剩下来的路吧,这恩情一辈子都还不清。
夏枯草跟随在众人身后,随机走了一条隧道,大家团结一致,众志成城。
石寒水一离去,隧道又变得幽深黯然恐怖起来,每个人都御起了亮光,这才驱走了那黑暗。
突然所有人手上的亮光瞬间熄灭,像是被人吹灭一般,夏枯草感觉有人站在了她前面,她伸手触摸轻声道:“是谁?”
那尖锐的笑声再次想起,天旋地转间夏枯草感觉自己的身体似被人揉成了个球,被人扔在空中,有落地之势又被人一脚抛死,滚落不停,实在是太高强度的运动,夏枯草啊啊大叫,抱头保命。
“不要踢脸啊,不要踢脸啊!”
叫声虽大,那人却充耳不闻,须臾有讥笑声:“黄毛丫头,敢让你鼠爷爷丢脸,你还敢叫喊不踢脸,不踢花感觉配不起你!”
说完澎一脚揣在夏枯草蒙脸的双手之上,咔擦,她听到了自己指关节扭曲的声音,鼻子瞬间剧痛,血流如注,从空中翻几翻掉落在地,夏枯草艰难的用那手指硬撑住自己,输了功法不能输了人。
夏枯草摸了一把血顿怒:“你爷爷的,我干不过你,我诅咒你,诅咒你死后灵魂被五马分尸,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十个手指连着心,手指骨折,可想而知的疼痛,这一番叫骂好似让她舒服了许多。
“叫你嘴硬,你……就是用这手吹的那鸟笛,对吧?”这声音透着阵阵寒冷和些许的阴阳怪气。
还不等夏枯草回答,哐一声,一个铁球一样的东西再次砸向夏枯草撑在地上的双手,“啊……”蚀骨的痛让夏枯草无法忍受不得不哭喊出来,丢脸也顾不上了。
手指像是被砸成了喳喳,骨头都砸绒了,这痛天下有几人能承受?
石寒水被自己的怒气给惊到了,他动怒了,头一回,动如此大的怒气,手上的力道竟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的大,几乎带着毁灭性的侵蚀力量,将那得意忘形的鼠妖掀翻在地,红色的火焰铺满整个隧道,那鼠妖就在这红色火焰中瞬间化为灰烬。
如此强大的灭亡力量惊呆了夏枯草,只见远处那人怒气冲冲,全身有着不同于师父的戾气,他的眼中似容不得任何沙子一般,手上更是有毁天灭地的本事,这不是往日的师父。
夏枯草怯怯的喊了一声:“师父!”却未有人回答。
空中再次传来那催魂的声音,这个声音在蚀骨阵中曾出现过一次,那时他笑意盎然的说好极了,如今他依旧笑意盎然的说:“好极了,我终于……等到了你!”
夏枯草震惊,这个人是谁,话中又是何意?是等到了她还是等到了师父?
石寒水那戾气的眸幽深不明:“等到我是你的荣幸,由我亲手结束你的性命,你才不会觉得来这世间白走一遭,毕竟你的族人全部是由我毁灭,只不知为何有人想要独留你一个?”
这对话云里雾里,夏枯草一句也听不懂,如今的师父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哈哈,那又何尝不是,我等你可是等了千万年,非要我屠城你才出现,你看,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那人语气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倒是师父却脸色沉重,戾气越来越重。
他走过夏枯草的身边,头也不回,不曾对她询问一句,不曾看过她一眼,似乎,他只是从妖魔手中救下了一个普通人,这个普通人往后的死活与他无关。
夏枯草接受不了,她祈求似的喊了一声师父,手指从他的白袍边角划过,只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并抓不住分毫。
即使如此卑微,那人也未曾停留分毫,只道:“自己疗伤,别跟着掺和。”
这语气俨然她已经是个局外人,可刚刚明明师父不是这样说的,他重视这里所有弟子的感受,关注弟子的成长,不似现在的他,言语冰冷,眼神更是吝啬去看她。
心好痛,痛的滴血,一瞬间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要不就倒地装死?可是再扭头,那人已消失不见,看来没必要了!
眼泪不经意的滑落,掩饰不了她此刻的脆弱,身后远远地有人呼唤她的名字,这声音很熟悉,是子轩,是振敞君师兄,他们不顾危险来找她了,可是那个她最在意的人虽救下她,却又冷冰冰的抛弃了她,任由她自生自灭!
可能这才让原本的师父,这些日子是她理解错了,会错意了,偶尔觉得师父温柔了,原来一切都是幻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