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家下人守在门口,夏立带着工人站在院中,将其他几房的人全都拦在了院门之外,任由她们怎么叫骂都没有让步半分。
七房老太太王氏拄着拐杖站在最首位,她冷冷剜了茯苓一眼,然后转身朝其他几房的人道:“你们自己看看,我说的可有半分假话,他们大房是不是翻脸不认人?当初大房的那个丫头说得那么好听,什么绝不会让咱们饿着,淋着,可如今你们自己瞧瞧,他们日日吃肉喝汤,咱们却日日吃糠咽菜,他们是赚得盆满钵满了,可有照顾过咱们一个铜板?”
其他几房的人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苦,个个都十分气愤,纷纷附和。
瞧见气氛还差点火候,七房老夫人又继续添柴加火,捏着帕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满腔唏嘘地道:“若不是因为那南宫湛,咱们几房何至于沦落至此,咱们不过要他五成的盈利罢了,他大房还留了五成呢,咱们这样让步,他们竟还如此不知足,这是要逼死咱们几房的人啊。”
她身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凭什么你们大房做错了事,要我们其他几房来担后果,凭什么?南宫湛滚出来,给个交代。”
又有人附和:“对,南宫湛滚出来,今日这银子你们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嫑怪我们不客气。”
茯苓几人听了这些话,气得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这些人也不想想,当年他们在乡下吃糠咽菜的时候,是谁帮他们在长安城里落户安家,是谁帮他们做官经商?
不出银子,不出人力,居然敢要五成利润,如此算来,除去郡守大人的三成,小姐如此辛苦,绞尽脑汁才得了两成。
呸,这一群白眼狼还真是敢开口!
若不是小姐临出门时有交代,她真想把这些人的嘴都打歪,牙都打掉。
“就凭你们姓南宫,就凭你们承我夫君的恩惠,享受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白氏的声音从南宫家下人身后传来。
下人们迅速让开了一条路。
白氏缓缓走到前面:“承了我夫君的恩惠,自然也要承担他的苦难,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还有你。”白氏行至七房老太太面前,平静地看着她。
七房老太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又觉得自己这边人多,白氏不敢乱来,她挺了挺腰杆,昂起脑袋,冷冷一笑:“老身如何?”
“别以为倚老卖老我就怕你,你若是断了与我们大房的关系,我反倒还敬佩你是个有种的,别以为蛊惑其他几房的人过来闹事,我就会分给你银子,你做梦去吧。”
她是江湖中人,不是长安城里规矩森严养出来的大家闺秀,让她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做不来,她倒愿意痛痛快快打一场。
七房老太太气得站不住,踉跄几步倒在了张嬷嬷怀中,颤抖着手指指着白氏骂道:“你……你这个目无尊长的贱人,这是南宫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介妇人来说话,滚开。”
“高尚德行才配让人尊敬,你有吗?这是南宫家的事,轮不到我一介妇人说话,难道你不是妇人?”
白氏冷冷的目光扫视众人:“你们想要五成盈利,想都别想。”
这一句话掐断了其他几房的人心中最后的一点理智,纷纷涌上来,对着白氏又是说又是骂。
茯苓几人担心他们伤了夫人,赶紧护在白氏面前:“退开,你们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