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姓谢的”,摊主一时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索这其中的关联。
谢渊其实也不急,反倒是刚刚耳朵旁边那么吵,摊主这边更加清静。
可是为了演的像一点,他还是装作有点不耐:“反正话我带到了,你记得帮那个女老板催一下,我想走了。”
说着他就微微偏过身,迈出一步,小声吐槽一句:“你们这儿的人真有意思,各个都喜欢借了东西不还——”
“还不一定是老谢呢,谁说他不还了!”摊主立刻反驳,拉住了谢渊,那冰凉的手的温度竟然和翡翠不相上下,完全不是活人的体温。
谢渊被冻得一哆嗦,不出意外地从中感受到了丝丝阴气。
这样的阴气,可比他平时能接触到的精纯太多——简单来说,就是对人体的破坏力更强,几乎不亚于林与卿在他那要路公车上穿的那件寿衣。
之前隔着衣服被摊主拽过一下手臂,好歹还有东西隔着,这次摊主有些气急,没注意细节,碰到了谢渊暴露在空气里的手,顿时,他的手背上裂开了一道承受不住阴气而崩裂的血口,瞬间的刺痛席卷而来。
他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疼到没知觉的伤口向下流淌,似乎还流到了被他握在手里的血翡翠上。
谢渊:“……”
这种疼痛尚在忍受范围内,他语气微凉:“看在你送了我很贵的东西的份上,不找你要医药费了。”
摊主讪讪地放手:“没注意,没注意,疼不疼?”
谢渊打算说句疼刷一刷对方的愧疚,就听对方接着道:“疼也先憋着,小瞎子别哭,你是最坚强的!”
谢渊:“……?”
“诶,认真的问哦,她真这么说啊,那她这记性也是越来越差了,姓范的姓谢的都能弄混……不过我还真不知道老谢借没借过她家东西,我去问问……”
摊主说完,又立刻声明:“咳咳!就算借了,也一定只是随手放到哪个犄角旮旯搞忘记了,才不是故意不还,就她家那些破烂老谢可不稀罕!”
“我管你们稀不稀罕。”谢渊扯扯嘴角,“你和老谢很熟?看来他是个很有道德的人啊,但说不定私下里——”
“诶不是,你这小家伙不对劲啊,这是冰种灵魂能说出来的话吗?怎么还背后议论人!”摊主很不爽,“你别说了,再说我就要后悔送你东西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谢渊警惕地问了一句:“你送出去的东西会收回吗?”
“当然不,我不稀罕收回。”
“那就好。”谢渊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收回,他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结束这场套话了。
“女老板没说过这些。”
摊主正自己逼逼赖赖呢,闻言呵了一声:“嗯,她没说……嗯?”
那男声瞬间拔高,连带着故意装出来的沧桑感完全褪去,听起来完全就是个年轻人:“她没说?”
“这些话……”男声顿了顿,“都是你编的?骗我的?你在套我的话!”
谢渊目的达到,承认得干脆利落:“对。”
摊主:“……”
谢渊:“……”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摊主:“你知道什么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吗。”
谢渊想了想:“初中有幸读过这首诗。”
“那你知道这首诗的意思吗,意思就是,我要是能沉默地放你走,让你健健康康地走过奈何桥,老子就不姓范!!!”骤然狂躁起来的语气听着有些危险,谢渊浑身汗毛直立,有种被很恐怖的存在盯上的感觉。
“等一下——”在收到实质性伤害之前,谢渊立刻叫停,他之所以要承认,而不是等离开后让摊主自己找女老板对峙时发现端倪,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摊主愤怒:“你还有遗言?”
谢渊据理力争:“黑无常不能勾阳寿未尽的人的魂魄吧。”
摊主更加愤怒:“你果然是为了套我的话!”
无孔不入的阴冷感觉从四面八方裹着阴风袭来,谢渊打个哆嗦,面色平静:“别生气,我也是为了你们。”
“哦?”摊主气笑了,“你知不知道随便透露我是要被罚的,你为了我?”
“不是为了你,是你们。”谢渊扣着字眼纠正道,然后顶着钻入体内的阴寒,淡淡道,“我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想曾经那样有情有义,还是随着时间,逐渐冷酷邪异。现在看来,你似乎和传说中没什么区别。”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谢渊确实有这样的感觉,也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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