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将军竟然已经如此凶险了!”孟达看着书信,满脸都是震惊之色。“信上到底怎么说?”廖化听到孟达这样讲,急忙转身问道。
“汉中王已经得知情况,右将军正在火速赶来汉中的路上,江陵一线也派遣了王舅率军支援,但这些军队恐怕都无法及时赶到荆州。汉中王命令我们全力营救前将军。”孟达把信中的内容一字一句地念给廖化听。
“既然是义父大人下的命令,那廖将军跟我一起去仓库看看吧,看过之后你就会明白我所言不假。”刘封一脸无奈,他深知刘备的命令不可违背,于是只得带着廖化前往上庸的粮仓。
几个人到达目的地后,打开粮仓的大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些角落里还存放着少量的粮草。即使把这些全部带走,也只能勉强维持关羽军队几天的口粮而已。廖化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片死寂,他只能向刘封和孟达告罪一声,然后默默地离开了。
“这里还有一封信,乃是上将军所写。刚才廖化在此,我并未明言。”孟达等到廖化离开之后,才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这封信是刚才传令兵悄悄递给孟达的,他一看便知是来自邢阳的信件。孟达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因此并未当场表明,而是等待廖化离去后再做打算。
作为一名臣子,私下里与他人交往并无不可,但刘封身份特殊,他不仅是刘备的义子,更是其长子。然而,自从阿斗降生以来,刘封的处境变得异常尴尬。许多与刘封有往来之人都必须小心翼翼,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孟达对此心知肚明,他明白如果私交书信被他人知晓,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关羽,对刘封一直颇有微词,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看不上眼。
“上将军?他怎会突然来信呢?我俩平常可是素无书信往来啊!”刘封满心狐疑,毕竟他俩初次见面时对彼此的印象就很糟糕。不过后来,邢阳逐渐功成名就,刘封也便不再轻慢对方,并曾私下里郑重其事地向邢阳致歉,二人自此冰释前嫌。尽管他们的关系称不上有多亲密无间,但相较于从前针锋相对的状态已然改善许多。
刘封虽心中疑虑重重,但还是将信件取来阅读。现今的邢阳已身居高位。放眼整个蜀地,能够差遣邢阳的人物已是凤毛麟角。
“将军您身为王上的义子,处境着实有些微妙。此番倘若不去支援,必定会遭受他人的诋毁与非议。然而,如果您出兵援助前将军,亦可为自己预留一条退路。只是切不可倾尽上庸所有兵力贸然行动,毕竟申氏兄弟只是表面和睦,背地里却各怀鬼胎。世家大族往往言而无信,实在难以信赖。因此,可以留下信得过的亲信统领上庸,而您则亲自率领精锐部队迅速驰援。具体路线可以选择由此处经临沮进入麦城展开支援。”
邢阳的信上不仅附带了一份地图,还详细说明了可以通过小路前往麦城。这份地图绘制得十分精细,可以看出邢阳为此付出了不少心血。刘封心想,或许邢阳早就计划好要从上庸进攻宛城。
刘封看完后不禁陷入沉思。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如果廖化没有来,那还好说,但既然他已经来了,就不能不去救援。否则,无论关羽最终是否出事,刘封都难以逃脱责任。
然而,刘封也不敢轻易离开上庸。就像邢阳所说,申家兄弟表面善良,内心却不可测。而且刘封来到这里的时间不长,身边能够信任并使用的人只有孟达和长子刘林。但刘林资历尚浅,恐怕无法压制住申家兄弟。而孟达虽然智谋出众,一直跟随刘封打理上庸事务,但他毕竟是降将出身,刘封对他也不是完全信任。
这让刘封感到十分为难。如果派刘林前去营救,恐怕也是白白送死,刘封实在舍不得。可是,如果不派人去救,又该如何向刘备交代呢?刘封心中纠结不已,一时之间难以做出决定。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不断地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他深知这次任务的危险性,但又不能坐视不理。如果不去营救,不仅会让刘备失望,还可能影响到自己在军中的声誉和地位。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刘封决定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对身边的将领说道:“子度,等我书信一封,派人送往汉中秉忠将军手中。在令刘林率领五十人拿着这个地图走一趟,去荆州打探消息。”
孙乾乃刘备徐州时期的幕僚,地位超然,如今是直接接替了汉中防务,刘封找孙乾询问也算是变相告知刘备自己的难处,让孙乾帮忙想个办法,如今的上庸也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
“是。”孟达应道,他很清楚这封信属于私信,自己没有权力查看,而且在当前的局势下,最好不要多问,只需听从命令行动即可。
上庸的局势变幻莫测、错综复杂,让人难以捉摸。此时,蓝田县令刘雄鸣接到了刘备下达的支援命令,他不敢怠慢,立即率领着本部的三千郡兵火速赶往荆州增援。然而,当他们路过刘封所在的上庸时,刘雄鸣只是派遣了一名传令兵前去告知情况,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路上正巧遇上廖化的部队,双方合兵一处,兵力也随之增加到四千人,也算是一支数量不小的队伍了。
在刘雄鸣和廖化的军队行进途中,他们不出意外的遇到了负责阻击上庸军队的朱灵。朱灵所率领的部队乃是兖州的常备军,战斗力异常强大,远非刘雄鸣的郡兵所能比拟。更为糟糕的是,朱灵早已事先设伏,给了刘雄鸣和廖化一个措手不及。面对如雨点般密集的魏军箭矢,刘雄鸣和廖化的军队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在朱灵的统率下,魏军发起了迅猛的冲锋,刘雄鸣和廖化的军队根本无法抵挡,很快便败下阵来,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