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命吗?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的悲剧。”我心中感慨又脱口而出。
“唉,华儿,事已至此,也只能想开看开了。”毛人叹气。
“华,别人的事情费那么多脑细胞干什么?”雪说。
“悲剧已经发生,我们不能改变已发生的,但可以吸取经验,杜绝将来重演同样的悲剧。”毛人说。
“你有想法?如果从头再来,你会选择告知你夫人吗?”我问道。
“是的,华儿,雪儿,假设你们是那位夫人,会怎么选择?”毛人追问着,当见了雪脸上露出鄙薄的微笑,又说道:“雪儿,你的答案我知道了,如果是雄伟,你能忍受,如果是穷人,你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对吗?”
“当然,哪个会与钱过不去的?只是要奉劝天下无钱却有贼胆的男人稳住再稳住哟”她冲着毛人眨巴着眼睛。
毛人似乎迫切地想知道我答案,见他紧张地望向我的神态,我倒忍不住笑了:“干吗要问我?雪儿已经给答案了,我的答案就没有这么重要了!”说完感觉自己的笑很不适当,而且想到别人的死只能留给活人的话柄,不禁又有点惆怅。
“你们真当听故事啊?这可是活生生的例子!性命攸关的案例啊!”他答。
这话不是调侃,是责问,是拷问我的灵魂吗?只是我又不是上帝,怎么左右他人的生死?我没好气地白了毛人一眼。
“这要看男人的本性,如果是他的天性,就是说他本是寻花问柳之徒,那他是无药可救的,要我原谅,无门。如果他是无意失足的,如果我又很爱他的话,还是得给他一次机会再观后效吧。”我回答着这些话时,还在想着胖子,他出轨是不争的事实,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他夫人的选择都毫无意义了!唉,他可真行,将众人的眼光都引向了他夫人,现在所有人都在议论她,同情她吧,唉,她无法选择地面对这惨痛的结果,心又何堪?而且这事压根与女人的选择无关吧。
“华儿,我没看错,你心地善良。”毛人叹气道。
“做错事情的明明是男人,凭什么还要拉扯上女人,将原因归究到女人身上?你们男人太搞笑了!”我不喜欢毛人的称赞,突然就责问起来。
“对,始作俑者都是男人,欺骗女性感情的也是男人。”雪忙赞同。
“我们回家吧!让李海也知晓你们的讨伐吧。”毛人的话莫名其妙。我奇怪地瞥他一眼,他正欲再说,雪就将我拉开了。
“我要师傅送我。”我对她说,心里怪她刚打断了毛人的话,总感觉毛人的话意犹未尽。
“我有话与你说,去我家吃晚饭。”她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才不去你家呢,自知定力不够,所以不想被你家的‘富贵’腐化。”我说。
“那去你家,让你家的清贫给我洗涤下臭气。”雪打着哈哈。
“雪儿,华儿,你们两姐妹好好拉呱,我先走了。”毛人倒不给我机会,开车先离开了。
母亲每次见到雪总是那般开心。她拿出冰箱的鸡预备晚餐,雪却说想吃母亲自种的青菜。母亲在屋顶种菜有点年头了,她最喜听人说“喜欢吃她种的菜”,事实上自家产的菜确实很鲜甜,这是吃过的同事、亲朋,好友一致的评价。所以母亲是自信的,但她却还在与雪争抢冻鸡。
“皇后娘娘想吃蒿菜,姆妈,你就做自家的菜,再给我打个荷包蛋紫菜汤吧。”我将冻鸡放入冰厢,不理会她俩的拉扯,打着呵欠自顾地躺上床了。先前还听着雪与母亲在说照片上的事情,就是我在溪口乡的婚纱照,已经全部洗好了,慢慢地我就入了梦乡。
“真是头猪,这么容易睡。”雪捏我鼻子,半蛮弄醒我。
“你讨厌,弄醒孩子了!”我睡眼朦胧,竟然泄密了。
“你知道我有孩子了?”雪的话让我已张大的嘴更合不拢了,她却很自傲地抚摸着她的肚子。她的手慢慢地在自己肚子上来回游走,最后又拉起我的手,放在她刚刚倾听的肚皮上,眼睛热切地盯着我,说,“感觉到他正在跳动吗?”
我都未感觉过自己肚子里的动静,雪是怎么感觉出来的?怕是想孩子想疯了。我收回自己的手,向她摇摇头,半晌问道:“你验孕了没?”
“是的,我反复确定的,各种牌子的都买到了,全部证实了。这明明有跳动的。”她复又将我手放上,并将我的手压得更紧了,然后一边问听到了没有,一边勾着头很开心地对着自己的肚子傻乐着。
“雄伟知道了很开心吗?”我问。
“他今晚会知道的,他今晚11点到家,到时他也会疯掉的。呵呵,华,我太高兴了”她突然抱住我出其不意地在我脸上亲着。
“是雄伟的吗?”我擦掉脸上的口水,问。
“不是他的还是谁的?”雪很不满意地瞪我一眼。
“唉,你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了?双保险,你在相会雄伟之前不是劈过腿了吗?”我奇怪地反问,真怀疑自己是否记错。
“我还真忘记这茬了。”雪拿着我放在床头的《月亮与六便士》,翻玩着。最后她发现了书中的笔,就弃了书,转动起笔来。
“华,也许我是有意地忘记。我现在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生活,孩子只是我通往美好生活的桥梁,他也是我的宝贝。至于他的亲生父亲是谁,我不想弄明白,这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有着美满幸福的将来。”
“雪,万一孩子不是雄伟的,万一被发现了,你怎么面对雄伟与孩子?你又如何养活孩子?”
“呸、呸、呸,你快吐口水。不会发现的,只要你不说,鬼知道?再说了,为了保险起见,我选的人与雄伟是相同的血型,所以姐,你可不能毁了老妹啊”雪咬着笔杆,眼睛死瞪着我。
“啊?还能找到相同的?咦,你曾经说过阿海的血型与雄伟相同!”我大惊道。
“华,老姐,我向你保证不是阿海的,真的不是,你听老妹说,你千万不要激动。”雪丢掉笔,叹着气,陈述着一切,“当初我确实打着阿海的算盘,甚至以拿捏他的把柄相威胁,可是阿海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华,我不正经吗?我只是借个种子罢了,阿海也说我不要脸,我想我在他心目中美好的形象全无了,那晚他痛斥我,说对我很失望,你们都说失望,就因为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我只是想抓住眼前的机会,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呢?唉,你不用疑虑,那晚在溪口乡,我与春花是彻夜长谈,春花是凌晨3点多睡的,我也是那个时候呼了阿海的,而且那天不是我的排卵期,我着急才找他商量这事情,还想着他肯的话再找时间的,想不到他反应那么激烈,仿佛我是个吃人的魔鬼似的。”
我脑壳秀逗了,感觉自己在做梦,可雪那两片吧唧的红唇一张一合着,提醒着我是清醒者,耳朵里听到的都是真实的。
“幸好阿海没有答应我,幸好我没有动阿海,华,你现在的眼神如刀,真做了你还不得杀了我啊?我告诉你,真的不是阿海,是打醋的,你忘记了,就是那个追我的小心眼,那个事事要解释要汇报的,你们口中所说的醋坛子!真的是醋坛子啦”雪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冲着我吼出来的,她当我还不相信,而事实上我只是太过震惊所以回不过神了!
“哪个是醋坛子?”喊我们吃饭的母亲听见了就问。
幸好母亲的出现打断了交谈,我长吁一口气,催促着雪吃饭,并且在她吃完饭后就赶她回家。母亲在雪走后说我的不礼貌,可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真的是对雪的世界观忍无可忍了呀。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着胖子事件,沉重感还在,忽然又想起毛人的话语,听他的口气,这故事是阿海想我们知道的,为什么呢?是因为胖子是我的客户吗?而且毛人说阿海有事,他是故意说给雪听的,所以雪今日先主动交待了。只是这事毛人怎么知道呢?是阿海告诉他的吗?阿海为什么不与我说,却与毛人说呢?难道他是因为失望才不想顾忌自己女神的面子吗?真是个谜。
“妹妹,刚才电视上有位美女,与老冰的样子好像。”母亲推门而入,见我懒在床上,又问“你最近怎么啦?这么爱睡?回来就睡,还困?”
我猜想母亲是在寻找机会给我上婚姻课了,便打着哈欠回复说多睡养颜,又说今日看桃花太累了,母亲见此只得唠叨几句(说我婚纱照没挂,婚房也不收拾),便回客厅看电视了去了。
舒服地躺在床上,闭着眼想给阿海打电话,听阿海温柔的声音,心里甜蜜得要融化掉了。本想说说今天的见闻,可老是听有人唤他,就问他大哥是不是睡觉了。
“他说写完作业再睡觉,华儿,你不知道吧,我哥每天练字呢?”阿海觉得稀奇,他不知道大哥已练字很久了,也不知道我常常浏览大哥的作业。
“华儿,今天你们玩得怎么样?唉,我单位的胖子,太造孽了,这失足的惨痛,无法承受。我认同师傅的观点,做错了事情就要承认,不能藏着掩着……”
“李海,砖放哪儿?”有人在大叫,阿海回说要忙了就匆忙地挂了电话,我奇怪这阿海怎么突然又信服起他师傅来?而且好到这个地步,连雪儿晚上找他借种的事情,也像个大嘴巴女人似的,告诉了毛人,唉,你总得给女神留点面子不。
不知是白天睡多了,还是今晚大脑过于兴奋之故,我怎么也没有了睡意,不得已,无聊的我就翻起了微信。
大哥现在与我话少了,但是建筑房子的视频是必不可少的。视频里春花是泥水匠们的开心宝,她似乎很享受这男人们粗俗的调侃,并且总是自鸣得意地对着镜头撅嘴眨眼的。我感觉到这女人有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绝决,不禁又忧心起来了。
“大哥,你要离春花远点,千万别惹她。”我打完字,又将以前的视频再看了,总感觉到春花的神态里有着胸有成竹的自信,是什么事情让她自信满满呢?
“华儿,你要相信大哥,我决计不让那坏女人计划得逞的,她休息破坏你俩幸福!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怕!”大哥的信息回得很快。
“大哥,完成作业了?”大哥的保证我看不懂,我只好另寻他话。
大哥马上发了照片,是细毛笔抄写的《骆驼祥子》,他书写的字越来越顺畅了,我不由得对他点了赞,并嘱咐他早点睡。
“华儿,以后不要让海子往家跑了,让他多陪陪你,大哥保证新房如期完成,你不要着急啊!”
大哥的话好燥人的,我只得匆忙地道了晚安。这段时间心情顺畅,躺在床上,手放在肚子上,还未想象出孩子的模样,就进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