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嗯。”他眼睛含笑却没有下文。
“鬼信你。”我心里盼望着的称赞没有如期出现,反而打断了他正进行的话题,有点后悔。
“华儿,跑不动了?”阿海见我开始走路,忙从黑包里掏出面包递过来,这包就是毛人的,吃食也是毛人的。我啃口面包,不禁狠狠地瞪他一眼。
“华儿,下周一去办结婚证吗?”阿海太聪明了,一句话就让提高了我的兴致。
“雪周二结婚,我们周三去办吧。”想到肚中的娃儿有了身份,我兴奋得过了头,不料想一脚踏空自石阶滑落下去。面包飞出,我双手护着肚子无比恐怖地大叫起来--我担心孩子就此不保。
石阶总共五级,落地并无大碍,但阿海见我额头冒汗,脸上煞白,急忙抱住我检查脚踝并推捏着问我痛不痛。我摇头却抑制不住眼眶里因后怕而泛起的泪水,阿海见状不容分说背着我就往回跑。
“阿海,我没事的。”我在阿海的背上稳住了情绪,开口说道。
“华儿,你确定没事?你脸上的神态可真够吓人的!”阿海放下我,让我走给他看。见我没事,他又递给我食物。
“阿海,我真笨,不说多好,可赖在你背上了,真……”我咬着芝麻饼干含含糊糊地说。
话还未嘟囔完,阿海复又将我背上了,饼干碎屑落在他头上,肩上。阿海说:“华儿,我的好姐姐,舒服不?猪八戒背媳妇回家啰。”
天已经大亮,路上的行人逐渐多起来。害羞的我俩拐下河床的碎石小路,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见着时而惊起的散飞的小鸟,见着湖面上偶尔掠过的白鹭,与孩子老爸有哒没哒地拉呱,真想时间就此定格。
“孩子他爸,背得动不?”话已出口,我特别恨自己长个不想事的脑壳。
“孩子他妈,看着你长胖了,怎么还这么轻?”阿海扭头对我说,看他那眨眼嘟嘴的鬼脸相,我乐不可支地轻拍他的臭脸。他并未听出我的话意,还当我是调侃玩游戏之故而配合有佳。
“孩子他爸,我的孩子会像谁呢?”今天的不小心让我特别在意,我的心思与话题总绕不开孩子。
“孩子他妈,你的孩子肯定像我,米雪的孩子肯定不像雄伟!”阿海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掌说。
“为什么这么说雪?”我问。因我嚷着要吃东西要喝水,阿海便让我从他的背上滑落下来。
阿海伺候完我后复又弓身,见我摇头就起身拥着我往前行走,他看看蓝天白云,又看看水中的倒影,叹口气复述了雪已陈述过的事实。他说想不到雪的世界观完全颠覆了,她将“借种”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根本不承认自己正在做着下流可耻的勾当。阿海说到这儿特别激动,他认为雪与春花同是一类人,他甚至特别严肃认真地交待我,以后定要离雪远点,他说他自己以后也决计不会与雪、春花单独相处的,他说他不想悲剧重演。我想阿海又想起胖子的悲剧了,胖子犯错对师徒俩人的感触真是太大了!
只是我听到阿海竟然对昔日女神贬得如此低贱,忍不住要为雪辩论起来。我认为雪是因为孩子的问题犯魔症了,再说雄伟质疑她的生育问题,她自然特想证明自己的生理没有出错,所以请阿海站在雪的立场下理解她。见阿海固执己见根本听不进我的劝,我着急就拿自己说事:“阿海,如果我们怀有孩子,不是,说错了,如果我没有怀孩子,换句话说我没有生育能力?你会要我吗?”
阿海因为我的话突然就扑哧笑了,他说:“华儿,那一次没有孩子就是没有生育能力了?”他捏下我的鼻子,又摩挲着我的短发说:“我深信自己的能力,下次定能让你完成二胎任务。”他突然将我整个儿拢在怀里,熠熠生辉的眼睛向我逼近。
“孩子他爸,你为什么说雪的孩子不是雄伟的?”阿海下巴的胡子蹭得我脸生疼,急中生智的我用话题分开他现在的鬼胎。
“姐,你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阿海站直身体,揽着我肩,继续边走边说“米雪与高雄伟大半年了!他们一直没有造出人来,怎么米雪一借种,孩子就有了?”
“你都不借?怎么又说她借种了呢?”阿海的说法让我大吃一惊,雪不是说只有我一人知道吗,阿海这么说,到时雪会误会的,还以为是我说出去的,我必须为她圆谎。
“我的姐,与你真说不通。你真信她只有我一人可借啊?”阿海说着脸色突然凝重起来:“华儿,你真大气啊,还为米雪开脱,如果我无意与她有染,你会原谅我吗?唉,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啊!如何能原谅?胖子知道这个理,我又扯什么蛋!不过,师傅说过,你会给犯错人一次机会,是吧?华儿,人都会犯错,关键得犯错的人自己认知自己更改。”
“好,我给你一次机会,我原谅你啦,孩子,你也喜欢吧,又多了个兄弟子妹”我抚摸着自己的肚皮,见阿海看着我,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掩盖道:“雄伟不会原谅的,他真会杀了你的!”
“跟我何干?他会杀了米雪的。”阿海不满道。
“啊?杀雪?阿海,你可不要吓我。”我的双手紧抓着阿海的手臂。
阿海拍拍我的手,叹气摇头,半晌不说话。然后他望着远处,又说起自己对大哥的担心。他说,雪是文化人,可是春花没有文化就更恐怖了,她根本不会遵从雪所说的“两厢情愿”,她只会霸蛮的,所以他怕大哥会着了她的道。雄伟说他计划一周后办婚礼,婚礼后让大哥进城开个小店,远离春花的魔掌。
我知道乡下的房子昨日已经圆顶,大哥昨晚发了视频告诉我的。视频里大哥清瘦了不少,想来日夜操劳睡眠不够造成的。空荡荡的新屋里有一张小桌,上面摆放着乡下盛米酒的白塑料桶及七八样菜,大哥边摆放酒杯边录视频。他说他今日真高兴,新房子已经完工,所以请大家喝一杯。
“华儿,装修乡下房子以后再说,反正我们住在城里,婚礼也在城里进行,阿姨不是说另一间房让大哥住吗?一个女婿半个儿,阿姨一下多了两个儿子了!”阿海边说边瞅我,见我点头如鸡啄米,开心满意地笑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家,见阿海没有离去之意,我调侃道:“一周后俺就讨老婆你回家,现在请夫人矜持点。”
“好,夫君。”阿海变嗓音做女人回应道。“这大事还得经母亲大人的许可呢!”说完他调皮地翘起兰花指,那情形神态像模像样,让我大笑不止。
到了家,阿海与母亲商量我俩的婚事及大哥的事宜,母亲喜极而泣满口答应。母亲经常向我念叨家里没有男人撑着的难处,现一下子多了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支撑着,她心满意足了。
阿海准备先搞卫生再煮饭。当他弄好水桶及抹布,准备洗漱窗户时,母亲就催促着正在洗澡的我。
我洗漱完毕后见他俩一个擦玻璃,一个洗抹布递抹布就嚷道:“娘儿俩配合得这么好,我就不掺和了。”
“华儿,真是个大孩子,哪有让姆妈累的?”阿海在窗台上喊。
“姆妈,你身上有钱没有?”我问。
“你要钱做什么?”老妈与阿海同声问道。
“改口费要封红包的。”我嚷道。
听明白的阿海已是满脸通红,没有反应过来的老妈继续问道:“什么改口费?”
“你那半个儿的改口费,我的老妈也。”我哈哈大笑。
“哦,看我这个老糊涂。”母亲将抹布丢给我,急忙跑进她的卧室并关上了门。
阿海从窗台上跳下来就急敲我的脑壳,我马上嚷着:“老妈,你儿子欺负我。”这话没让老妈听见,因为阿海及时地捂住了我的嘴,我就势用牙啃他的手心,他牵着我的耳朵轻叹道:“你这个小狗,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海子,这是姆妈给你的发财包。”母亲已开房门走了出来。
“谢谢姆妈,给妹妹吧。”阿海恭敬地接了过来,正预备将红包递给我,却被母亲截住。
“姆妈,我的就是妹妹的,家里的财务让妹妹管,她银行的人员,管家里的财务大材小用啦。”阿海对我眨着眼。
“姆妈,你听到了没有,你是见证人,以后要监督他主动上交钱财!”我故意嚷嚷。知道阿海从小没有妈,见他对妈投其所好的态度,就知道他特别珍惜母亲的情感。老妈咯咯的笑声好久不曾这么爽朗过了,我与阿海对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