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塔兹维尔仔细盯着肖劲松看了一会儿,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站起来,伸出右手紧握着肖劲松的左手,颇为感慨地说:“不得不承认,您有着一双善于发现财富的眼睛。”
肖劲松认真地说:“我们可以成为合作伙伴。”
塔兹维尔听出他话中有话:“你的意思是……”
肖劲松坦言:“我打算以先期销售的部分药品利润入股。数目暂定五十万大洋,您觉得怎么样?”
塔兹维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何沣,发现对方同样也用不解的目光望向自己。
他随即转向肖劲松,疑惑地问:“为什么?”
“我们可以一起合作,赚更多的钱。”肖劲松对此毫不掩饰。
塔兹维尔眯起双眼,他忽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张先生,您在这方面应该有一些特殊想法,我想听听你的理由和建议。”
“当然可以。”肖劲松很清楚,想要说服对方,就必须拿出足以慑服对方的强有力证据:“这个世界并不安全,随时可能爆发战争。”
塔兹维尔与何沣不约而同怔住。前者常年来往于中米之间,很快反应过来,轻轻点了下头:“在米国,很多人也有同样的看法。”
“呵呵,那是因为他们嗅到了火药和阴谋的味道。”肖劲松调侃了一句,神情和语气都变得认真起来。
“上次大战,得国战败。以瑛国为首的战胜国瓜分了巨大的收益。得一国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国内一片混乱,马克贬值速度甚至赶不上印刷和发行的速度,民众怨声载道……塔兹维尔先生,假如你是得一国总统,你会用什么方法来解决这些问题?”
白人老者很精明,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抱歉,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是商人,不是政治家。”
肖劲松自嘲地笑笑:“好吧!看来我们看待事物的观点与逻辑思维存在差别。但就欧洲目前的整体情况来看,各国之间的利益矛盾实在太深了。还有就巴尔干,那里长久以来被称之为“欧洲的火药桶”。如果我预料正确的话,不出十年,欧洲必然爆发战争。”
塔兹维尔端起摆在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缓缓地说:“你的目光实在太超前了。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肖劲松捏了个清脆的响指:“商场与战场一样,必须高瞻远瞩,对市场进行预判。只有这样才能跑在对手前面。”
塔兹维尔对此表示赞同:“你说的没错。可是……单凭德一国的现状,就认为欧洲会爆发战争,张先生你的结论会不会太武断了?”
“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肖劲松将上身前倾,凑到距离塔兹维尔很近的位置:“当一个国家从生产到出口命脉都被其它强国牢牢把持,还必须支付一大笔战败赔偿的时候,这相当于把一个人往绝路上逼。”
“我们中一国有句俗话:兔子急了都咬人。当民众连每天赖以生存的面包都无法得到满足,愤怒的情绪长期积压在心中,会形成一股无比强烈,可怕到极点的能量风暴。”
塔兹维尔凝神思考,双眉几乎绞在一起:“我承认你在这方面的确看得很准,但不要忘了,民众就算再苦再累也没有宣战权,只有国家领袖才有这样的能力。”
“这正是接下来我要说的。”肖劲松继续道:“去年,也就是一九三三年一月三十日,阿到福就任得一国总理。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男人,他会把得一国,整个欧洲,乃至全世界,拖入可怕的战争深渊。”
塔兹维尔对欧洲的情况非常了解:“张先生,伱指的是呐脆?”
肖劲松注视着老人的眼睛:“他们非常狂热不是吗?只要有这股力量带动引导,德一国民众肯定会站在阿到福那边。”
塔兹维尔笑了一下:“这就是你那批药品只愿意卖掉三分之一的理由?”
肖劲松好整以暇的回答:“在不远的将来,我们都会成为万众瞩目的大人物。前提是有些事情敢不敢做,愿不愿做。”
塔兹维尔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心中却仍有些纠结:“这是一场赌博。”
肖劲松微微一笑:“但赢的几率很大。”
塔兹维尔沉默片刻,抬起头:“好吧!你成功的说服了我。张先生,你的精明与智慧令我赞叹,你独特的见解令我感到惊讶。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专属于冒险者的特质。作为合伙人,我觉得我们今后应该会相处的很愉快。”
肖劲松从沙发上站起,面带微笑,向塔兹维尔鞠了个躬:“谢谢!这也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