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若有所思的拉了手刹。
“对了,舅舅,您有没有什么用旧了不要的什么笔啊,笔记啊?”童倌倌眼珠子一转。
“你要那些干什么?”
“就……最近不是月考嘛,膜拜一下!”
“没有没有,你自己努力啊比什么都重要。学习呢,是你自己的事情……做人不要迷信……”沈弋眉头一皱,便又是万种风情,偏偏张口便是亲舅舅的唠叨。
“又开始了。”童倌倌在心里小声嘀咕,准备闭目养神左耳进右耳出:唉,签名没要到就算了,还得听和尚念经。
她这个舅舅啊,表面上是一个高冷男神,实则呢,并不通什么人情世故。满口的大道理,很迟钝,话匣子打开的时候更是比女人还唠叨。对于这些,童倌倌也算是习惯了。
车子开了不算特别久,路过一大片海边,开着开着便到了一家独院的别墅前。
童倌倌不知是真心感慨,还是有意打断沈弋的唠叨:“哇,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有这么有钱的学生啊。”
“你今天不是刚见吗。”沈让跟随仆人的指示,松了油门,缓缓停下来。
“你是说?”童倌倌拖住自己要掉的下巴;“俞恒。”
“一会给我表现得至少见过世面一点,沈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好歹也是书香世家。”沈让字正腔圆:“大小姐不要丢了我们的面子。”
童倌倌虽然不知道舅舅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但她也拿出了小时候狐假虎威的架势,俞家大门打开的时候,她也只是心里惊叹华而不实,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至于沈弋,此刻他心里的盘算可多着呢。
一来呢,他要了解俞恒转学的真实原因。其实他打心底里是敬重俞家的,当年俞家的老爷子不仅是在商战中运筹帷幄,志趣也高,写得一手好字,那才叫做真君子,和他家老头也是一见如故。
可是近年来,他也听得不少留言。俞雄卧病在床,偌大的家业到了他最不争气的小儿子手中,那小儿子基本是不务正业,整天往外砸钱。如今这富丽堂皇的表象也就靠几个忠心耿耿的外人维持着。终究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所以沈让二来也想探探这俞家的虚实。
大门一开便是一个宽敞的待客厅,童倌倌看见仆人七弯八绕走没了影,静静的跟在沈让身后。心上悄悄舒了一口气,打量起四周来。
过了一会,一个体态宽胖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眯着眼笑,活像一只不可爱的招财猫。
“俞先生,您好。我是沈让,今天除了作为老师来了解应隽的家庭情况,也是代表童家前来拜访,这是家父的字画,聊表敬意。”
那个男人依旧是满脸的喜气,双手接过画,却是瞧也没瞧上一眼,便递到了仆人手中。
童倌倌将那男人上下打量一番,虽是看着和气,却总让人觉得不舒服。她心里想着:爷爷的一幅字画,就算不是千金难求,也不是他这般表现可以打发的,这人怕是根本欣赏不来吧。童倌倌又将四周环顾一圈,亮堂的客厅,被各种金银器具装点,俗不可耐。字画不仅少的可怜,且都是落了灰尘,怕是连仆人什么的都不甚上心。
“嘿嘿,沈先生来了啊。俞家今日有家宴,不知您可否赏个脸?”这应先生倒是客气。
“你都邀请了,我哪敢不同意啊。”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