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大岩,一直都是我们的重中之重。
自从他杀死于飞驰后,我们没有一天不想送这家伙上西天的,奈何实力太强,人又足够谨慎和小心,非得二愣子出马不可。
我曾经在私底下问过二愣子,如果再让他对战大岩,有几成把握战胜对方?
二愣子说:“那家伙不跑的话,百分之百!”
二愣子从不吹牛,我相信他。
如此,我便彻底放心。
二愣子答应动手以后,楚洪福那边自然也开始了行动。很快便有风声放出,他要为已故的妻子办一场画展,届时会邀请许多艺术家出席。
他的妻子生前最喜作画,留下的遗作至少有几百幅,据说天赋还是相当高的,在国内上过非常好的学校,如果不是难产死亡,可以到更高的艺术学院进修。
如今斯人已去,楚洪福仍常常为她举办画展,每隔三五年便要来上一次,一方面用这种方式怀念妻子,一方面希望更多人欣赏到妻子的画作。
不过这一次的目的不太纯洁,他想把我和大岩引出去一并杀掉。
画展拢共举办一个星期,现场只有一些安保,再然后就是艺术家,这种场合注定不会出现太多刀光剑影的东西,所以非常适合我们动手。
——当然,这些只是表象,实际上楚洪福不止准备了二愣子,还埋伏了大量打手,就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我当然是打算将计就计,顺势将大岩推进火坑。
为了使得整个计划更加逼真,我组织大岩和宁清、罗威开了好几次会,详细研究举办画展的艺术馆地图,还像模像样地给宋知书打电话汇报情况。
只是每次会议都很冗长,等到第四次开会时,大岩终于烦了,在我办公室里拍着桌子:“江城,你太啰嗦了,直接动手行不?”
我很认真地说:“楚洪福是个很谨慎的人,我们不得不防,确保万无一失。”
“不需要。”大岩说道:“到时候你们锁死出口,拦截住其他人,别拖我的后腿,我就能干掉楚洪福……一力降十会,明不明白?有我在呢,对付一个富豪易如反掌。”
我没说话。
宁清和罗威也面面相觑。
“怎么,不信?”大岩挑着眉说:“听我的,直接行动,看我怎么取下楚洪福的狗头!”
我摇摇头:“计划还不成熟,万一楚洪福还有其他阴谋……”
“怎么前怕狼后怕虎的?”大岩愈发烦躁,也不跟我辩了,直接摸出手机,给宋知书打了个电话,将我俩的分歧说了一遍,最后问道:“会长,就是这样,你定夺吧!”
片刻之后,他把手机递给了我。
“哎,会长!”我接过来。
“听大岩的吧。”宋知书语气平缓:“他有把握,就让他去,不要错过机会。”
“主要是我和楚洪福也斗了蛮久,知道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个画展看上去很普通,没准有更深层的阴谋……”
“没事。”
宋知书打断了我:“如果失败了,也是大岩的责任,和你没有关系。”
“……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讲什么?”我的心中暗喜,嘴上却叹了一口气,“行吧,马上展开行动。”
挂了电话,大岩终于乐出声来:“早就该这样嘛!赶紧的吧,再不出发,画展都结束了!”
接着,他又像大哥安排小弟一样冲宁清和罗威说:“到时候你们负责拦截其他人,别让第三方阻碍我杀楚洪福就行了。”
当然,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这么说话也没毛病。
二人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岩哥,祝你旗开得胜、所向披靡。”
“不需要祝,因为胜利是必然的。”大岩站起身来,做了个宰人的动作,“我杀楚洪福,就像杀鸡一样简单……都见过杀鸡吧,脖子一拧就完蛋了!到时候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杀不了楚洪福,我就自杀。”
看他如此自信,大家也都精神振奋,当即就开始了行动。
我也组织人手、呼朋唤友,带了一众人浩浩荡荡前往楚洪福举办画展的所在地。
楚洪福还是很贴心的,同样不想被警察打扰,所以地方选在某个景区的私人艺术馆里。
这座景区依山傍河,虽然时值冬季,并没什么景色可看,但是各种建筑很有特色,欧式、日式、俄式、中式应用尽有,就是人气不怎么高,尤其旅游淡季的时候,走二里路都未必能看到一个活人。
楚洪福为已故妻子举办画展的艺术馆,总体呈鹅蛋型,头顶还做了锯齿状的边缘,外表则涂着漂亮的风景画,看上去还是很漂亮的。
“嗡嗡嗡——”
十几辆车开到艺术馆的门前,紧接着响起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我带着几十号手持刀棍的汉子冲进门内。
画展正在继续,虽然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但楚洪福还是热情地迎接每一位顾客,且在六七个艺术家的陪同下仔细为大家讲解每一幅画作的意义和来历。
在楚洪福的口中,亡妻便是艺术界的沧海遗珠,世间仍没响彻她的大名实属老天爷不开眼。
冲进艺术馆时,我还瞥了一眼悬挂在四周的画作,发现确实挺漂亮的,有日出和日落,有山林和大海,有小孩和老人,有花猫和狗狗……
林林总总,涉猎颇广,什么类型都有。
每一幅都栩栩如生、充满灵动。
即便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女人,大概也能想象到她的知性和美丽,难怪楚洪福那么爱她,难怪能生出一个孝子、一个痴子。
在这样的艺术殿堂里闹事,其实多多少少有些亵渎,但楚洪福都不在乎,我们更无所谓。
龙门商会的人突然闯入,一众顾客和艺术家当然吓得不轻,个个茫然失措、慌张不已。
而我举起手里的甩棍,高声喝道:“我们是来找楚洪福的……不相干的人立刻滚蛋!”
一众闲杂人等当即惊慌失措地往外奔去。
但还是有几名安保人员迅速挡在楚洪福的身前,试图护着他从后门离开。
我们的人迅速涌上,瞬间便将所有出口都堵住了。
“江城,你欺人太甚,在我亡妻的画展上为非作歹!”楚洪福气得面色铁青。
他当然是在演戏,实则后台还备了不少人,这时候的心中恐怕已经乐开了花。
不过我也陪着他演。
“楚总,咱俩之间的恩怨,可不是一个画展能挡住的!”我冷笑着:“岩哥,该你出手了!”
偌大的艺术馆里却无任何回应,只有我的声音还在不断回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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