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要不缩着脑袋以静待变,要不就是用刀把子说话。
“定难军四州四部的豪强们,贪图暴利,纷纷运粮南下,他们手里的积粮卖得差不多了。可惜啊,马上就要到秋收季节了,要不然就是一条妙计。趁着那些家伙利欲熏天,卖光积粮,正好可以出兵,不用打,围也围死他们了。”
“使相,要不是依仗秋粮即将落地,他们也不会如此疯狂地卖粮食。”闻师道眼睛里闪过一道冷色。是啊,没人傻到会把压箱底的粮食卖掉,只是一旦看到铜钱流水般往里进,眼睛已经变成孔方形,早就容不下其它东西了。
再加上一个充足的理由,所以他们才会有恃无恐地卖粮食。哪怕夏州李家,库存粮草怕是都快要干净了吧。这人心的贪婪,是千军万马都阻挡不了的。
“可惜啊,要是这条计谋早两三个月用,就好了。真是可惜啊。”李从珂叹息着,闻师道在旁边愣了一会,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随即又低下头去继续处理文书。
塞门镇,镇遏使衙门里,李谷在听着探马回报。
“定难军四州,已经按照往年的规矩,各驻军纷纷出散到各县,帮着抢收秋粮。”
“各州各部的贵人们呢?”李谷问道。
“都聚在波罗接引寺,各州各部的贵人,至少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那些人,勉强维持着四州四部的日常运作。”
“那夏州城里还有多少人?”
“六千本部牙兵没有动,其余的乡兵、州军和部族义从,都各回到州县和部落的屯地去了。”
“没动啊?!”李谷迟疑一下,决定把情况悉数写下,递回给延州城。
“报!”
“什么事?”
“招讨步军第十二营奉命野外拉练,准备南翻白于山,按例向我塞门镇补充粮草。还请镇遏使签押调拨。”
李谷一边在文书签字,一边不经意地问道:“第十二营从哪里开始拉练的?”
“小的听一位老乡说了一句,他们三日前从黄河西岸的独战山,沿着吐延水一路西进,现在要翻过白于山,南下绕回延州城。”
“黄河西岸?到这里起码将近四百里路,他们三天就跑过来了,你确定他们是步军不是马军?”
李谷见识过其它军镇的兵马行军,一天一百里,已经是极其精锐的军队了。这一天一百多里,就太骇人了。尤其这延州的路,山高岭远,沟壑密布,可不是中原河南平原丘陵地区能比的。
“回镇遏使的话,是标准的步军,全副武装,还有两百长夫。不过长夫们掉队了不少,营司务长在那里跳着脚骂娘。对了,营典军虞侯请求镇里派一队戏班子过去,今晚给军士们慰问演出,鼓鼓士气。”
“嗯,这事移给驻军第七营的典军虞侯,他熟悉。”李谷交代道,“呈送延州城的文书,用加急快马送过去。今晚必须送到!”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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