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停了下来,看看了霍大公子,接着说道:“胡卓说胡兴曾给了一个箱东西,让他藏起来,说那东西见不得光,还说若有一天胡兴死了,让他不要声张,也不要替他报仇,找机会将东西转交给顺天府柳胡筒钱家当铺,自有人替他报仇。
胡卓一直没当回事儿,至到胡兴死后,胡卓才反应过来,只怕那外室也是早安排好的陷阱,再加上那外室已死,所谓死无对证,胡卓为了保命,索性直接认了强奸外室的罪。”
“可查了那外室的来历?”
“我派人查过了,那外室是郭家舅爷养的瘦马,听说本是献给周宏德,可不知为何做了胡兴的外室。”
霍易宸沉默片刻,嗤笑出声,“只怕是周宏德对他起了疑心,又转送给了胡兴,胡兴却不敢不接,谨慎起见只好安排在外。胡卓那夯货不知情,反倒被人利用,间接害死了胡兴。这胡卓倒可以用一用,他可说是什么东西?”
“他没敢看,胡兴让他再三发誓,绝不打开箱子。但他猜测应该是帐本之类的东西,他说他大哥精通术数,十几年的老手,做得一手好帐,在山阳衙门里就没人不夸的。”
霍易宸听的感慨,钱家当铺是罗相府上钱大夫人的陪嫁铺子,罗府是三王妃的娘家,监管工部的季尚书是季贵妃的哥哥,二皇子的舅舅,季尚书的长媳却是周家姑娘。从五年前或是更早,罗家又或是二皇子便在淮阳安插了眼线,这份缜密耐心,甚至恐惧。
“想办法拿到他手里的东西。对了,徐同知又是怎么回事?”
黄安迎着他的目光,接道:“这事说来话长,周宏德将河道修缮的差事全交给妻弟郭烁,这左手出,右手进的事,十多年两家没少捞了银子。
清河的知县宁远道曾也想分一杯羹,可郭家怎么肯将到手的银子让出去。事后宁郭两家便算结梁子,宁远道在清阳河工上没少使袢子,去年年底疏通河道时,郭家为了牟利,想让县衙出示一道以工抵税的雇佣告示,宁远道没同意,说朝廷没这个规定。
结果郭家绕过宁远道,直接弄了好几百人去干苦力,结果死了四五十人,事后却又不肯多赔银子,宁远道以郭家目无朝律,混乱法纪,欺压百姓,草菅人命为由,抓了当时负责清阳河道的郭家大爷郭炎,郭烁的亲大哥。
当时有周宏德压着,郭家花重金收买死者家属,令其改口撤案,宁远道当着周宏德的面不敢对郭家下手,人虽放了,可案子一直压着没结,如今周宏德走了,宁远道煽动死者家属重新闹事,将事情闹到府衙上,张知州又是个和稀泥的高手,一来二去,事情闹大了。
徐同知新官上任三把火,正巧有人暗中举报郭家,徐同知顺藤摸瓜,查到胡兴头上,郭家……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将徐知同给杀了。”
“郭家好大的胆子。”霍易宸倒吸了一口凉气,钱帛动人心,这郭家……不是一般的狠!
“可有郭家杀人的证据?!”
“这个……郭家做的太干净,目前还没查出什么线索,不过马当家说肯定是郭家干的,之前郭家想过马当家接这活儿,可马当家害怕没敢接。”
霍易宸思量了片刻,才道:“想办法将郭家杀害朝廷命官的消息捅到宁远道耳里,再告诉他,徐同知只是池鱼,郭家针对要其实是他,让他自求多富!”
霍易宸一脸严肃盯着他,“徐老爷子正巧被困在宝应县,你想办法将人安全的弄到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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