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的脚步声传来,下一刻又听见停了下来,只剩余不停的喘息声,很显然前方无路可逃了,咯吱一声,大门从内里打开一只手伸了过来,随即外面的人被拉到了门内,门栓啪嗒一声落下了,
马蹄声渐近,已经到了巷子口,火把把巷子照耀的如白昼,巷子内却空荡荡的。
“这边未发现。”
“这边也没有....”
“在前面,快去追....”
“脚步远去,门很快被打开,有人离开,门后学子向那老丈失礼“多谢!”
昏暗里,老丈神情略显不安,但紧紧的拉住了少年人的手臂“小娃,你今晚就赶紧离去吧,我儿是货郎,明明只是帮人推拉东西,如今也被抓了进去了....”
“老伯,那这样我就更不能躲起来了,我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上京的那群官员到底做了什么。”
老丈道“你疯了,不要命了,你也会被抓起来的。”
“少年一笑,没事,我的同窗都被抓了,我又有何惧。”说完再次施礼打开门左右看看,向街市上走去。
老丈在后面哎哎的叫,也没能阻挡他跑出去的脚步。
“家国兴亡,匹夫有责,为官不正,人人当正问。”
“玉阶歌舞升平日,草野哀鸿遍野时....金殿笙歌夜未央.....亡牛羊付与豺狼牧,负尽皇恩为尔曹。”
一声声一遍遍“读书当正道,畏权贵道德虚行,为官不爱民如同衣冠大盗。”
随即原本远去的府衙又再次的传了过来。
“在这里,在这边!”
“站住,赶紧的。”喧嚣声远去又近来。
老丈站在门边喃喃道“这些孩子,这些孩子呀,又能当如何......”
一夜混乱,昼夜交替,东方白,意园外的家长散去不少,也有不少被抓了起来,元的家长们实在不放心孩子,也只能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
官兵衙役也守在这里,梁景天还在内里与廖承一等人交涉,一个要把学生抓到府衙大牢,一个坚定的要把学子们关进意园内,意园外断站的回复了安静,地上的火把还在燃烧,有散落的鞋帽、衣衫被风吹的哗啦啦的作响,看上去很是狼狈不堪,
“听说昨晚城内也闹起来了?”
“怎么城内也还有事情呢?”
“还不是那些个学子,竟然在城内也安排了人手....”
“没想到这一群孩子筹划的竟如此的完善....”
“再完善又如何,还不是被抓了....”
说到这里众人又是一片叹息。
天将亮有人惊呼道“咦,又有一辆马车来了。”这时候学生们都被抓了起来,在过来来人大家都很好奇,这时家长们或坐,或准备回家而忙碌,路上也没有了慌乱奔驰的马车。
此时的意园都是避之不及之地,又有谁活来这呢?
马车渐近有人掀起车帘走了下来,手中还拎了一个篮子,晨光朦胧,少年身材修长,眉目疏朗清秀。
她缓步上前,对堵在他前方的人礼貌而又不失文雅到“劳烦借过。”
每个人看到他都露出惊讶神情,“付子敬?”
“你来做什么?”
付子敬道“我来,是因为我也是学生。”
当然知道你是学子,但你应该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人微怔,付子敬视若无睹,穿过昨晚那群学生们,撩衣席地而坐,从容的从篮子里拿出一卷书展开。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可礼,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声音清亮而又不失优美,一时间意园门外郎朗书声响起。
医院内廖承一道“你说什么?”
侍从有些小心翼翼道“外面又有人在读书了。”
竟然还有人在读书?廖承一眉目微皱,走近了几步侧耳倾听,果然声音隐约从外面传来,“这又是什么?”
“这次是中庸。”侍从回答道。
廖承一反手就是一颗耳光,怒气道“我问的是这个么?”说完袖子一甩道“去,不管前来的是谁,都给我抓起来。”
已经和廖承一争执失败而出意园的梁知府也已经走到了门外,听到这会还有人读书,顿时愣了一下,竟然这会又有人来了?怎么还有学子,不是都被抓起来么?他视线向前看去,不由的一愣,场中这会有一个姿态更加俊秀的少年读书郎,付子敬,他都已经过了三试的秀才了,此时不单单是学生了,这会足以当地其先生二字了。
梁景天惊异道“怎么,如今连他也.......”
这墨城如今好似有些不同了。
此时在墨城的一处宅院里,男子穿着亵衣披散发站在廊下正展开一幅卷轴。
“玉阶歌舞升平日,草野哀鸿遍野时....金殿笙歌夜未央.....亡牛羊付与豺狼牧,负尽皇恩为尔曹。”他念叨着“哼,简直狗屁不通,这是那个叫英歌的同意的?”
廊下的伺候的小厮应声道,“是的,大人,昨晚是意园哪里直接扔过来的,也是听说是英歌指着廖承一的鼻子做出来的诗”
听到这里,那人又哼了一声,将垂在两侧的头发抚到了后面,露出干瘦的面容,此人正是林秀才,他道“那英歌如今倒是胆子大了起来,但是人不怎么样,这作诗做的倒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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