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任务就是了,原先其实没有这么多的,一个月能有个三四条顶天了,这个月才突然多了起来。”师兄惆怅的叹了口气。
“鬼道,也是魔修吗?”阮幸不解的问道。
师兄愤慨道:“当然,鬼修甚至比魔修更可恶,人人见而诛之,你看啊,修士身陨之后,躯壳化为腐朽滋养万物,魂魄归于天地乘风消散,这本是道法自然之规则,而鬼修却夺他人尸身魂魄,让人死了都不得安宁,你说可怕不可怕?”
啧,原女主这是与世界为敌的节奏。
也说不准,毕竟等她二十三岁那年南州就是魔修的天下了,原女主岂不是成为一代魔女,如鱼得水呢。
这般想着,阮幸却是一脸赞同的点头,握紧了小拳头,清脆的童声慷慨激昂道:“可怕,所以我们要杜绝一切魔修存在于南州,还南州一片安宁祥和!”
“咳咳……那倒也不必如此……咱们没那么多人手,只需要保护好附近几个常年给宗门上供的城镇即可。”师兄掩唇轻咳了几声,指了指桌子上有七八个玉简的一小堆,“诺,我听陆师妹说你不爱出门,你看这些吧,这几个都是宗门内的消息,处理完了打上印记和时间戳挂墙上就行,墙上有法阵,会自动储蓄并排列的。”
阮幸应了一声好,坐在桌前开始处理玉简,双手拿起一枚,探入神识,仔细阅读过后却让人啼笑皆非,上面写的是一个外门弟子举报另一个弟子趁他不在门内把他屋门口的花给浇死了,怀疑对方是魔修专门来破坏宗门内部团结的。
阮幸有一点无语,问过师兄后,得知这种不用处理,两人若是在外门闹起来自有宗务堂处置惩罚,他们外务堂可不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若不是加了个魔修的字眼,都传不到他们眼前。
她开始看下一枚,然而第一行字就让她心神一震。
外门弟子秦逸,赵逢春等七人接取宗门任务后违期未归,经查证后是遭遇了发狂的雪貂族群,五人身死,秦逸重伤,赵逢春毫发无损,对雪貂尸体查验后,发现其误食了有燃情效果的灵草,结论,无异常。(划掉)
收到弟子匿名举报,赵逢春曾参与过寒山秘境法阵维护任务,疑似与魔修勾结,被其他同门发现后故意在任务中将其害死,经查证,赵逢春房内有一封魔修所用羽信,只是内容已经过术法损毁无法辨认,结论,异常,赵逢春暂时收押监牢进行审讯。
阮幸沉默着用力捏着玉简,神识在里面扫了好几遍。
为何……谢怀不是答应不诬陷他们了吗?
“怎么了?”师兄见她看着一枚玉简时间有些长久,热心的说道,“不知道怎么处理就问我。”
阮幸抿了抿唇,道:“这个,应该算是确实的有魔修存在的证据吧。”
“嗯?”闻言师兄脸色一变,拿过阮幸手中玉简自己神识看过一遍,面上凝重道:“的确,这件事我们不能私自处理,需要上报给长老才行。w我去找长老,你先等我一下。”
师兄拿着玉简跑出门去,阮幸安静的待在那里沉思,随后,开启了实景模拟。
她给谢怀用宗门玉牌发了消息。
【在哪?】
谢怀似乎早就在等着了,依然是秒回。
【宗务堂。】
阮幸御剑直接跑到宗务堂去,还没进大门,就看到墙边角落里,月白色长袍纤尘不染的谢怀,一脸温和的笑容正朝她招手。
她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过去,低声道:“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了吗?”
“很抱歉,我是答应了,但有个小棋子,他不听话。”谢怀的语气有些愉悦,棋子失控,作为棋手来说很难确定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谢怀俯身伸手揽过阮幸的脑袋,带着她往宗务堂的后面走,阮幸也没有抵抗,顺着他的力道。
宗务堂门口人来人往,的确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只是她却不知道,宗务堂还有后门。
“这是通往宗务堂监牢的门。”谢怀开口解释了一句,笑着说道:“其实你不知道,赵逢春两天前就已经回来了,只是这件事本就由我负责,我压了两天而已,这两天我一刻也没有休息,但赵逢春嘴巴还挺严的,什么也没有说,我本以为像她这样蠢笨的女人想要修仙就是在浪费资源,没想到她还有那么一丝优点。”
通道一直向下,墙壁上悬挂着微弱的烛光,阮幸跟在身后,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她本来就与我无关,你审也没有用。”
“哈哈,是吗?”谢怀清朗的笑声在通道里回响,他停下脚步,转身,两根手指捏着一张熟悉的符咒,在阮幸面前晃了晃,“那你告诉我,这张符咒不是你给她的吗?”
阮幸心下一沉,那是她留给赵逢春逃命的【疾】字符咒。
魔修多年被打压,存在稀少,鬼道修士更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南州所有修士都可能不认识这种符咒,但谢怀不会不认识,他是魔修,鬼道修士……也是魔修。
“虽然赵逢春并不承认这是你给她的东西,但我还是能猜到,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瞒了两天除了审讯外就是为了瞒下这件事。”
谢怀满脸笑意,声如温玉,“现在,我们之间的约定要重新谈了。”
宗务堂的地牢里面阴暗潮湿,鼻腔之中都弥漫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和灰尘混合在一起,像是多年未曾使用。
这里很安静,除了脚步声和说话声什么都没有。
弟子犯错由宗务堂责罚,监牢里面只会关叛徒和魔修,所以现在,只有赵逢春一个人。
阮幸越过谢怀的身侧,狠狠的撞了他一下,谢怀不以为意的侧身。
再往前走一些,是被铁链围绕的牢狱,缝隙之中,阮幸看到赵逢春煞白的脸,破烂染血的弟子服,整个人蓬头垢面,了无生息的躺在那里。
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
阮幸定定的看了几秒钟,忽然道:“你想怎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