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满儿亲自动手,将水果捞盛在小小的细白瓷小盏中,递给成子,自己也盛了一盏,一边吃,一边含笑看着成子。
“如何?可有些许进益?”
成子吃着水果捞,心里不由暗生惭愧。能够将一颗颗浆果如此完整地烹煮,若非这烹制之人有极精纯的内力不能为。稍许控制不到位,就能将果子破掉,溶出汁液来……都说内功的极致是豆腐雕花,这一款水果捞恰是异曲同工,因果子极小,不过绿豆一般,数目自然繁多……这许多小果子保证一颗不破,计较起来,比豆腐雕花可要难上三分去了!
满儿能够将这水果捞做得如此完美,说明小丫头的内力大有精进了……这等内力,若稍稍对他有一点防备,也不会沾染半点儿酒意,更不会随意就那么答应下他的要求……他竟对她用了手段,终究,落了下乘了!
不过,愧疚也就藏在心底了,他不会改变初衷,更不会放弃眼前的女子……这份愧疚,他只能藏在心底,以后加倍对她好,用这一世来呵护她珍惜她吧!
微微笑着抬眼,赵成芳赞许道:“没想到,不到一年功夫,满儿竟然精进如此……呵呵,这下倒是远远把我和你哥哥撇在后边了!”
被他这么一夸,满儿满脸得意着,又难免露出一丝赧然来,“嘿嘿,你跟哥哥都要读书应试,出仕为官,有许多事要做,不像我,除了专研医药就是练功,心无旁骛,自然要快一些。”
“呵呵,满儿丫头也学会宽慰人了!”成子笑着,将满儿的小盏接下来,“此物虽然味道极佳,却毕竟寒凉,女子不宜多服!”
“唔,你怎么这样……”满儿不满地嘟嘟嘴,却也不勉强,乖顺地接了成子递过来的暖汤,缓缓喝了。
一顿接风宴吃的宾主尽欢。满儿带着酒意转回房间,在梅子等人的伺候下洗漱了,扑上床,滚了几滚,很快就睡熟了。
成子回到客房里,摒退了小厮,自己坐在窗前案几旁,却默默地出了神。
满儿小丫头心思澄明无伪,明显还没开窍。这样的美好,吸引着他,却也让他倍加珍惜,生怕有一丝亵渎。
婚事却耽搁不得了,至少要把婚事敲定了。
思前想后,周密考量,夜深过了子时,成子才有了最后的决断,提笔疾书,却是写下一道折子,还有一封家书,分别封了,唤了庆良进来,交待给他:“让人六百里加急送进京!”
庆良飞快地扫了一眼,一道折子一封信,信是给夫人的……心下有些疑惑,不知有何要紧之事,要夤夜派人进京送信,却也知道耽搁不得,应声而去,很快,就有亮骑人马策马飞驰出了庄子,乘着夜色往京城方向而去。
接下来两日,赵成芳也不提公事,只陪着满儿在庄子里盘桓,看渔民归港,或者去海边赶海,也或者去庄子后的山林中看满儿种植的林下参,还有养殖的梅花鹿和香獐子。
看到成群的香獐子,成子和满儿都忍不住想起刘家岙那一只叫香香的小家伙。
“这里边有好些都是香香的后代呢!……”香香已经进了京,就养在王府后园子里,而香香这些年繁衍出的后代已经有几十头,都被运到了这边,在山林中豢养着。“单单这一群獐子,一年就能出产两斤多麝香呢!而且,咱们可是第一家能够不杀麝取香的。现在,辽地和奴儿干行省都有人仿照豢养,**取香……再也不用为了一颗麝香囊把麝杀掉了。”
一边说着,成子和满儿将带来的干粮喂给小鹿和獐子。鹿胆子大一些,獐子却警醒的很,只肯凑到满儿手里吃东西,却始终戒备着旁边的成子。
“成子哥哥,你是坏蛋,哈哈,看它们都防备着你呢!”满儿无心地笑闹,却让成子微微红了脸。
说起来,有那样不堪的幼年,寄居篱下长大,之后又出仕为官好几年,经历了这许多之后,他怎么可能还是淳朴善良一尘不染的少年!用心机用惯了,做事情往往不自觉地就偏了,失了最初的赤诚。
但他仍旧自信,对夫人,对阿福阿满,还有王府诸人,都是真心的,或许有时候会有所隐瞒有所遮掩,但终究不会包藏祸心。他终其一生,也不会做对不起夫人和王府诸人的事,更不会做对不起满儿的事!
就像豢养香獐子,也要取香,却能够保全了性命,相对于杀麝取香,如今已经是最好的做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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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粟开新文了《栽下梧桐招来鸟》仍旧是古代种田文,情节相对轻松,也紧凑。亲们有空过去看看,若是能留个言收个藏就更好了……嘿嘿,鞠躬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