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过去的时候,他拿着手电往声音来处一照,黑暗里头有一个满头乱发的女人,正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啃噬。
见光亮照过来,她扭头看过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她,红白黑交错的一张嘴正淌着污血,直让他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
“小,小姐,你没事吧?”
那女人龇牙低吼了一声,朝他扑了过来,吓得他不住后退~
接下来的事情便能够预料到了,一夜之间,所有熟悉的人事全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几个月来,他便一直存在与找食物、被追杀、找食物的恶性循环之中。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这里的元首不管么?”
你们这里?男人没有仔细思量她奇怪的话,只是回答道:“不知道,这里的所有信号都已经被切断了,恐怕他们也已经自身难保了吧!”
程清河点头想了想,恐怕她是通过空间断层,到了另一个小界了。
只是,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游离的断层,莫非不周山就在这个附近?
若是如此的话,她此行要是能够寻到不周山,也算不虚此行了。
虽是这么想着,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应当先寻到余回在哪儿。
“你还有伙伴么?还有没有适宜居住的地方?不如我送你过去?”
“你?送我?”他看了看她娇小的身板,摸了摸鼻子:“嘿,您就得了吧~你不知道你一个单身女孩儿在这个乱世有多危险,你的家人朋友呢?失散了?”
程清河见他不信,笑了笑:“你说得没有错,我和我的哥哥失散了,就在不久前,他应该就在附近。”
“在附近的话倒是有可能找到,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这里丧尸围城,想要活下去,还真是不太容易。”
她闻言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站在窗外看着下方在不断想方设法上来的丧尸朋友们。
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你饿了么?”身后那男人问道。
她转过身,他已经在屋子里搜索了起来,五楼居民区,但似乎是许久没有人来过了,到处都是灰尘。
他走到厨房,发现一个灰扑扑的冰箱,打开里头搜了搜。
里面是一柜子的蔬菜和包装纸包裹着的面包等的东西。
只是太久没有人打开,冰箱已经没有电了,里面的东西也都已经发霉了。
“我叫张品,你可以叫我品哥,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他抽空闲闲问道。
很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我叫清河。”
“清河妹纸啊~这里面都没有什么吃的了,不过有过期的巧克力,你要吃么?”
他拿了一条咖啡色锡纸包成的一团东西出来。
“不了。”她摇摇头。
“那好吧~”张品耸了耸肩,拆开掰了一块随意丢进嘴里。
在此之前,多难吃的东西他都吃过,这个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我看西南方向倒是可能有安全的地方,你要不要过去?”程清河看了看远处的景象,不由说道。
“西南?”张品摸了摸一头灰扑扑的短发:“那里我倒是知道,是一个军区,只是太远了,我们又没有车,很难走过去。那个方向堆着尸墙呢~”
在事情发生的那一段时间,所有有些头脑的市民第一时间都想着要到军区那边去,寻求军方的武装保护,只是人一多,感染的危险也会越发多,人前仆后继,问题也就多了,是以到了这个时候,那条路已经几乎快要被丧尸给堵死了,想要过去,难如登天。
“这个不难。”她淡淡说道,接着在视线所及之处,渐渐搜寻过去,试图看清余回在哪儿。
下面的丧尸长时间没有找到上去的方法,很快便安静下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
马达的声音由远及近,丧尸们听到声音,扭头往那边看了过去。
视线所及之处,四五辆摩托车快速往这边过来了,一辆车上坐着二三人,脸上带着疯狂的笑,遇到丧尸们,便用手上拿着的机关枪尽情地扫射。
张品听见动静,就往窗户下扫了一眼,就将程清河一把按了下来。
“你做什么?”程清河随着他的动作蹲下来了,满脸好奇道。
“那些人很疯,千万不要被他们看到。”他顿了顿,接着又加了一句,“特别是像你这样的,漂亮小姑娘。”
“哦?这样么~”
不用细想,她便能够理解他的做法了。
在这种完全不受控制的世界,人类的劣根性可以无限地放大,平时循规蹈矩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也能变成一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恶人。
而那些人,看他们疯狂的神情,以及夸张的笑声,便能知道他们并非善类。
张品蹲在那儿,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直到没有听见外头的动静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又休息了片刻之后,张品又倒腾出来一根棒球,放在手上颠了颠,看着还算十分趁手。
“这个给你吧~”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一脸肉疼地递给她,嘴里说到:“这个是可以给你防身用的,这一路上肯定不安全。”
程清河看着他有趣的表情,拿了过来,在手里打量了片刻。
“你真的舍得给我?”军刀上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品”子,看模样也是颇有些时间了,刀柄带着淡淡的黄,应当是长久把玩所致。
“嗨~有什么舍不舍得的,刀不过就是给人用的么。”
张品强迫自己不再看过去。
“那就多谢了。”她眯眼笑,顺手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哇呜哇呜~”
“哈哈哈雄子你慢点儿!”
“收工啦,呜喔喔喔喔~”坐在摩托后座的人拍了拍嘴,接着又状若癫狂地笑。
“哎,那小子不会是死了吧~”
“死了正好,还可以做诱饵!”
沙沙沙沙声不绝于耳。
程清河走到窗边,看见道路的另一头,那小摩托车队,正快速朝这边回来了。
而在他们其中一辆车后,正托着一个人,那人头朝上,底下血淋淋地在地上拖了一条血路,但是毫无反应的样子像是死了一般。
但是这么打眼一瞧,那正是余回无疑了。
程清河爬上窗户,正打算跳下去拦他,身后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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