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兵堂竟挂着一群没眼光的俗物,你们也配叫灵器?贪图富贵安逸,半分灵气都没有,真真是让本王失望透顶。”
夜阑早就习惯了这种疏远,摇头浅笑:“无妨,灾神名号,任谁都要顾忌三分,换作是我也没有勇气认主随行,得失从缘,承蒙小龙王的慷慨之意,可惜无福消受了。”
敖洸满心歉意:“祖奶奶别难过,有祖宗护着你、爱着你,在我看来,比拥有任何神兵利刃都让人羡慕万分。”
烛影凝望半晌,认真地对夜阑说道:“正是,我就是你的万世利刃、生死护盾,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永远陪着你,好吗?”夜阑呆杵难言,烛影见她傻呆呆的模样,深知她没迷糊过来,笑道:“憨憨,我在向你求亲呢。”
求亲?怎么又绕回了这里?夜阑害羞地瞄向了地面,虽不合时宜,也不显温柔,还有点隐涩和害羞,却话赶话地说到这里了,烛影不愿再藏着掖着:“只要你说‘愿意’,我便禀明天帝,用最尊贵的礼仪迎娶你。”
夜阑依旧楞乎乎地杵在那里,紧握的拳头恨不得攥出血来,她多想抱着对方说“我愿意”,可自己真的有这福气吗?罪神禁锢,遑论自由?难道让翱翔九天的神龙陪自己困在浅池寒域吗?她不敢想,更不敢应。
敖洸见二人久久定格不动,哪像是同心仪的女神求亲?虽说心中隐隐纠痛,却也没表露在外,一边粉饰着内心的失衡,一边强颜欢笑道:“这通恩爱让本王吃得猝不及防,想妒忌死人吗?你俩咋还发起呆了,后续呢?迁就迁就算了,都是头一次!”
深情的表白者被龙王酸溜溜地调侃逗笑了,烛影将夜阑紧攥的拳头展平,生涩地翻看掌心血印,使了些灵力抚愈伤口:“这小东西说得也不是全错,此事本该早些知会你,怪我一再斟酌不知如何启口,想寻个好日子又想挑个好时辰,可来来回回还是胆怯了,怕你不思嫁……可我错了,有你的日子哪天不是吉时?又有哪家女子不思嫁的?何须一等再等错负流年?”
“我……”她一时间难以表达自己的情感。
“憨憨,说你愿意嫁给我!”谁能想象山神大人又霸道又柔情的小模样呢?直勾勾淋了天女姐姐满满一心房的“蜜糖”。
“祖祖……”她说不出话了。
“我在呢!我在等你答应呢。”冷冰冰的神兵堂,荡漾着齁甜的气场,弥漫着腻歪的情话,一旁的敖洸将身上碧海听涛的锦绣华服硬生生挠出五个窟窿,这还不算完,恨不得当胸给自个一记龙爪手,直接掏了五脏六腑,来个蹬腿朝西、嗝屁朝梁,也算作一了百了。
正当夜阑想开口,突听宝库外叮咚乱响,连滚带爬冲进来一位轮值换岗的守门蟹卫,观其身后未能隐去的螯物,属于东海龙宫修为极低的那种护卫,此刻却心急火燎的边跑边叫:“大王,大大大、大事不妙!”
眼瞅着伤了情怀的龙王要自残,突然间被嗷嗷乱叫的小蟹卫一嗓门召回了魂,敖洸不知感恩,却装成被败了兴致的模样,骂道:“放肆!欠开盖的蠢物,坏祖宗亲事,难不成想做人间海味吗?”话说得不痛不痒,音调提得不轻不重,笑容也毫不检点地呲向了嘴角,很明显,不仅不具备杀伤力,而且将九转弯的花花肠子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