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厚重而迷离的雾气。
这时,慕以安从他身后钻了出来,大喇喇坐到了沈瑶初对面。
“一点小伤,非要来看医生,以前在飞行学校受过比这重得多的,我也就是自己擦擦药。”
慕以安名字软软糯糯,本人却是利落果决的模样,一身飞行员制服,穿得英姿飒爽。最近她在公司里很出名,是鹿港分公司有史以来第一个女飞行员。
“医生,麻烦了。”说着,慕以安递上了受伤的手。
高禹川沉默了片刻,对沈瑶初说:“她手上划了个口子。”
“嗯。”
沈瑶初不再看他,只是专心地为慕以安包扎伤口。飞行员不允许太大的伤口,好在她的创面很小。
两人走后,诊室里恢复了安静,苏晓终于忍不住开始八卦起来。
“真夸张,那么点大的伤口,来晚点估计都愈合了。果然初恋就是宝贝,分了两年了,还是这么上心。平时看高禹川总是冷冷酷酷,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果然还是对象的问题。”苏晓说:“不过,听别人说,高禹川这两年应该也是有女人的,有次他来体检,我们中心的护士说他身上有‘草莓’。谈了也不公开,估计是那种走肾不走心的cheap girl。”
沈瑶初被苏晓说得面上有些发热,她不想承认,她就是苏晓说的那个cheap girl。
“你说,高禹川还会不会和慕以安和好啊?”
沈瑶初收拾了桌面,“也许吧。”
“和你说八卦真没意思,我去找别的同事聊了。”
苏晓刚走没多久,门又被推开了。
沈瑶初以为是苏晓去而复返,忍不住皱了眉:“又有什么事?”
“……我来确认一下,这个药多久换一次。”
沈瑶初身体一僵。
原来不是苏晓去而复返,是高禹川去而复返。她有些尴尬,但还是努力保持着专业,向他解释了一下药的用法和换药的时间。
随后便是冗长的沉默。消毒水味很重的诊室里,明亮的照明灯映着两人刻意保持距离的影子。
高禹川拿着药,却没有出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沈瑶初,那洞悉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
“记不住吗?要我给你写下来吗?”她说。
他轻动嘴唇,淡淡地问:“最近还好吗?”
沈瑶初没想到他还会问和她有关的问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几秒后,才低声回答:“还好。”
他点了点头,出去了。
看着重新关上的门,沈瑶初心情有些复杂。刚要坐下,就看到地上有一张纸片,沈瑶初捡起来才发现是高禹川掉的收据。她轻叹了一口气,还是追了出去。
高禹川个子高,在人群里十分打眼,沈瑶初很快就找到了他。此刻他在走廊角落里和慕以安说话,她走近了些,才听到慕以安正在和他闹脾气。
“……”
“你以前从来不会主动和女人说话,我们分手以后,你倒是变了不少。你和我说实话,我又不会生气。那个沈医生,是不是你这两年交的女朋友?”
沈瑶初的脚步停了下来,攥着收据的手指不觉就握紧了些,把薄薄的纸张握得皱巴巴的。
下一刻,她就听见高禹川那熟悉的低沉嗓音。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