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等到黑白花牛吃饱肚子后,她才套上牛车继续往河南的责任田中送粪,她下午往地里送四趟粪后,西边的太阳还没有落山,她赶着牛车返回到通往自家的那条土路上,这条土路就算是前街的土路,土路的前边并没有新建盖的房屋。她还没有把牛车赶到三旺子家门口时,她就听到榆树下传来的笑闹声。那两棵并膀榆树并没有百年树龄,两棵树很高耸,树头上的树杈也很浓密,高耸的树头上只搭建着个喜鹊窝。两棵榆树正在吴家的大门口外生长着,榆树下还摆放着几块石板,石板上还画着棋盘。前街的邻居有时总在那两棵树荫下乘凉,年轻人总在闲置石板上玩扑克,哪里平时总聚着些看热闹的人。
豆花听到树下有人喊:“栓子,你还不接你老婆去,你老婆送粪已经回来,你接过来她赶的车再往地里送趟粪。”
栓子说:“她送粪就送粪,我现在还没有过酒劲。她再送趟也就该到卸车的时候,回来时正好吃晚饭时,我喝多几两酒身子总是发飘,我就不费手往地里送粪,她愿意往地里送趟粪就送趟粪,她不送粪就卸牛车。”
豆花听见这些醉话后,心就别别扭扭不是滋味,她就大声招呼说:“栓子,你可别在这添乱,快回家帮我干零活,家里还有不少衣服没有洗,你要给我提水。”
三旺子说:“栓子不回去,五尺高的大老爷们能怕老婆吗?要让老娘们给拿的低三下四的还算是老爷们吗?你要是回去你就是兔崽子。”
豆花看到三旺子手里抄着裤兜在胡同中站着,他有台拖拉机现在没有要紧的活,他才和栓子几人凑到酒馆中去喝酒,豆花不想再管栓子。她的目光不仅向着自家看去,自家烟囱上已经冒出缕缕青烟,婆婆已经准备做饭。自家四间新房子的位置处在镇西的边角处,房屋不靠近镇中的那条主街道。房屋的前边并没有邻居家建盖的新房,自家的大门口前就特别宽阔,大门口前有条宽阔的土路,土路前有着镇上几户人家的自留地,自留地的边际上都设置着遮挡牲畜的木栅栏。前街的房屋还是靠近那条新修建而成的公路,公路上白天和黑夜都有大车小辆在行驶。豆花认为自家院落前方很开阔,她在大门口前能看到河南起起伏伏的山峦,还能够清晰地看到孤独山上的鬼见愁悬崖。自家房子的墙体由红砖垒砌,房盖上瓦着的是水泥瓦,这几间新房屋还靠着黄土坡,黄土坡的下边还挖出很多土洞,土洞周围用栅子围出几个场地,这是栓子饲养成品兔的场子。房院中还建盖着东西厢房,东厢房其实就是牛棚和草棚子,牛棚中冬季中拴牛,草棚子冬季中能铡草,铡草机是柴油机带动的铡草机,草棚子中贮备着铡过的玉米桔和谷子桔后,冬季就从草棚子用懒筐往牛槽中添草,加工好的玉米面是牛儿的料粮,料粮就装在西厢房中,西厢房是有着小四间房屋,两间房屋是库房,库房中装着粮食和各种杂物,东西厢房和正房的墙体完全是石头墙,房顶上的瓦都是水泥瓦。镇上开设了几家水泥瓦厂,这才给乡亲们建盖新房提供便利条件。六七十年代没有水泥瓦,镇上家家的房屋都是茅草房。
院落中的两个园子中生长着几棵沙果树,沙果树的树龄三年左右,整个院落中还围裹着高高的石墙,院落大门口上还设置着木格子大门,两扇木格子大门打开后,宽阔的院落门口便于车辆通行。那堆经过发酵的牛粪堆放在院落门口的西墙外,西墙外是用木栅栏所围裹起来的牛圈,在天气温暖时,牛儿就在院外的牛圈中,冬季来临时,牛儿就要拴在牛棚中。豆花今天才套上牛车往地里送粪,牛圈里的牛粪才缺少个边角。豆花把黑白花耕牛圈的粪堆旁后,她随意喊喝黑白花停下脚步,她刹紧车闸后,她又放下三胶车的车梯,随后就从车辕子上卸下黑白花,她牵着黑白花牛就进到院里,她把黑白花耕牛牵到牛棚中的牛槽上后,她看到两头大乳牛已经拴在槽上,还有两头黑牛犊正趴在地下,它们都是母牛。两头大乳牛就是它们的母亲。黑白花的木槽中还是添着草料,她把黑白花栓在木槽边的木桩上后,她知道栓子已经提前添上草料,他还把自家的那两头乳牛拴在槽上。自家养的牛儿少,现在左邻右舍轮班放牛,每头牛要牧放一天,只要临到自家时,栓子就要连着放五天牛,当然还是位养牛户和他搭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