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亚非笑得得意。
是嘛,反正皇叔父他们拿着那果子也是拿来当调味料的,还不如给他,让他来发挥这果子的真正用途呢。
当然,其实他也是拿来当调味料的。
有了陆寒情金钱的支持,这新房建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快。
速度不仅快,质量,那也是现世的那些水泥高楼不能比较的。
新房建成这天,安亚非是忙得团团转。
乡下规矩,建新房那天,有个“动工酒”,新房建成这天,还有个“入住仪式”,也就是现代的乔迁。
安亚非对这些是懵懵懂懂的,反正他阿爹说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
本来对于这些有点迷信封建的东西,他是不信的。
可是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对于这些东西,总抱着一种敬畏的精神。
整个凤山村,包括来建房的工人,都聚在了一起吃主人家的“入住酒”。
洛夕跟陆沧早两天就从洛城赶了过来,跟着安木友还有李亚罗一起,把一块上刻陆安府三个龙飞凤舞金漆大字的门匾亲自挂了上去,亲自点香酬神。
忙碌了一天下来,新房的事情总算是正式结束了。
前后两个大院子,别说晒粮食,就是来个千人军队,那也是站得下的。
六进的院子,这可比北口镇上陆府还要大了去了。
安亚非拉着陆寒情转了一圈,不停咂舌,当初他本来只是打算建个三进院子就好了,却没想后来硬是被他那好友又给加了三进院子,就连前后两个院子也给硬生生的扩大了一倍。
说是什么他们来了以后也得要种地,也要晒粮食。
还说他两个儿子以后说不定也要来住,所以院子什么的一定要备着。
安亚非现在想来,他那好友倒是想得深远。
反正不是他出钱,他才不管要建多大呢。
然后,房子就变成现在这样,转一圈都要一个时辰的地步。
搬进新房没几天,安亚非就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阿爹,为什么我要亲自准备?”
他不会女红好吗?
穿针走线?
他来的时候学的那点女红,拿出去还不嫌丢人吗?
李亚罗扔给他一块红绸布,“这是枕巾,上面的月颜花必须得你亲自绣上去,别指望阿爹帮衬你。”
安亚非哭丧着脸的看着手里长方形的红绸布,欲哭无泪,他就知道,当初阿爹让他学绣活,肯定就是为了今天。“阿爹,我上次不是有绣吗?你说那个是给我的嫁妆。”
他记得去洛城的时候,他阿爹就扔给他几样东西,让他绣完,说是给他准备的嫁妆。
怎么现在还要绣?
李亚罗从一边的篮子里又拿出一块跟安亚非手里差不多的红绸布出来,没好气的道:“你这是绣的什么?阿爹让你绣月颜花,你可好,你这是绣的什么?花瓣都没见到一朵。这哪里是花。说他是花骨朵都是阿爹夸你了。”
安亚非无辜的摸了摸鼻子,“阿爹,这不能怪我,你当初也没说要花瓣来着。”
李亚罗拿手不轻不重的敲了下他的脑袋,“你还好意思说,我给你的那个样布,难道是让你拿着好看的?”
真是,这孩子居然还敢给他睁眼说瞎话。
“好吧,是我的错。”安亚非揉了揉自己脑袋上被敲的地方,态度良好的低头认错。
然后又抬头蹭到李亚罗身边,讨好的说道:“阿爹,你看,我的绣活真是不好,那个,阿爹你帮着我一起绣好不好,我就在那个被面的一角绣朵月颜花就好了,阿爹你看行不行?”
他的手拿刀子勺子就行,拿针?饶了他吧,上次去洛城绣的那些东西,就让他十指多了不少的伤出来了。
李亚罗看了看手上花不像花的东西,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什么活计都拿手,唯独这绣活怎么也学不好。
见自家阿爹有了些动摇,安亚非再接再厉,“阿爹,你看,要准备的东西这么多,那个,我那啥,要是实在不行,每一份需要绣活的嫁妆上面,我,咳,象征性的绣一点就可以了?反正别人也不会真的拿着这个说什么的。”
李亚罗给了他个大白眼,“这绣的东西又不是给人看的,那是象征你们成婚后日子幸福美满的。要不是这样,阿爹才不让你这臭手来绣呢,白白糟蹋了这些好布。”
安亚非笑得一脸讨好。“阿爹,你跟爹爹这么幸福,让你来绣,不正是让我们沾了这幸福之气嘛,你说是不是阿爹。”
他万分庆幸,在这绣活上,这具身体的原主跟他一样,是个废材。
李亚罗被他说得逗笑,“你这嘴倒是能说,行了,赶紧在这边角上绣一朵月颜花上去,可别再给我绣个圆坨坨了啊。”
安亚非使劲点头,“放心吧阿爹,我会认真绣的。”
拿着红绸布,安亚非以要上战场的神情盯着他。
真是好艰巨的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里面关于建房的那些规矩,这是倾语在现代建房的规矩上面修改的,所以,考据的妹纸们手下留情。这个是经不起考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