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好哥哥卡特里

能张口试验一下。也许因为他本来就属于这里的缘故，那些发音学起来并不很难，记忆一遍后也没那么容易忘记。

    就这样，连着过了四天吃饭睡觉学单词的日子，肖祢终于在祭祀的许可中脱离了养膘的生活，可以变回人形下地了。

    兽人强悍的恢复能力在他身上再度体现出来，仅仅四天的功夫，伤口已经收口结痂，走起路来也不复先前一瘸一拐的模样。肖祢化作人形，站在房门口大口呼吸着屋外的空气，恨不得长啸一声来纾解连日的憋闷——当然，兽皮裙他已经会变出来了。

    “有这么难受吗？”看着肖祢夸张的反应，卡特里不由挑挑眉。不负他之前悉心教导，现在肖祢已经能与人形的他们进行简单的对话了。

    “当然！要不是祭祀不允许，我恨不得去林子里跑几个来回！”

    肖祢此言并不夸张，兽人们多数都是好动的，更何况肖祢这种长期放养在外的类型，另外这里的石屋那种没有窗户、不透风的建筑也让他十分不习惯，这让他不由自主回想起之前被那颜关在笼子里的日子。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们都不建窗子？”放风途中，肖祢不由连比划带口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回想起进入村子后的所见所闻，似乎这里的房子都与山洞类似，除了门外别无出入口。而那种简陋的、用石头堆砌的“门”虽然足够复古，可进出之时实在是太费事了。

    “你是说在墙壁上开个口子？”看懂了肖祢所指，卡特里皱皱眉，觉得自己的弟弟这种想法真的十分怪异，“那太危险了！为什么要多做个出入口？”

    “不是出入口。”肖祢解释道，“窗户，用来透光，透气。”他干脆从地上捡起一节枯枝，随手画了个以前见过的房子的样子：两个眼睛似的窗，一扇口般的门，四方的墙壁，尖尖的房顶……

    卡特里饶有趣味的在旁看着，待肖祢解释完毕后连连摇头：“不对！不对！”

    “？？”

    “像这里，敌人来了，可以进来。”卡特里用脚尖点点肖祢画的窗户，在他看来，从原本牢不可破的墙壁上打出一个洞，实在是太异想天开的事情了。房子是用来居住、遮风挡雨、躲避危险的，进出口尚且要用巨石堵上，更何况还要额外开出两个“口子”来增加危险性？

    听他这么一说，肖祢不由得一怔，联想到自己在野外居住时的山洞，顿时理解了卡特里的想法。但是——“我们经常有敌人？”

    卡特地摇头，懒懒地坐在旁边：“不经常，但有兽潮，敌袭……”顿了顿，想起这两个词他还没教给肖祢，干脆总结道，“反正会有敌人过来，时间不一定。”

    肖祢想了想，又捡起那根树枝：“那这样呢？”

    他说着在之前画的房子周围画了一圈围墙：“用石头，做成墙，将房子围起来。”

    这次卡特里明显更加感兴趣，凑上前仔细看了一阵，摸摸下巴：“这个有趣！让我想想……”

    卡特里是个十分富有实践精神的兽人，他很快从旁边弄了些不大的石块过来，开始——玩积木。没错，那种搭建模型的动作和目标与儿童玩积木十分相仿，连双方的态度都是一样的认真和一丝不苟。

    见状肖祢也不打扰他，晒了一会儿太阳后，就有些懒洋洋不愿动弹了。他干脆变成兽形趴在门口，将结痂的伤口摊在阳光下，尾巴一甩一甩，看起来十分惬意。

    贝尔特家门前有棵大树，树木是肖祢不曾见过的类型，枝繁叶茂，上面还结了不少拇指大的果子，青涩可爱。肖祢眯着眼盯了一会儿，正思索着要不要弄下来几个尝尝，一旁的卡特里忽然便站起身走了过来。

    “唔，肖祢，你该进屋了。”

    话题转变太快，肖祢眨眨眼，不等反应，卡特意已经熟门熟路向他伸出手——

    “等等！我自己来！”明白放风时间结束，肖祢急忙阻止卡特里想要抱着他回去的举动，自己按着地面直起身。之前被卡特里抱回来时他的确不良于行，现在已经能动弹了，肖祢不太喜欢仍被对方抱着进出。

    卡特里歪歪头，笑着亮出一口白牙：“没关系！对弟弟好是应该的。我可是个好哥哥！”

    肖祢不太明白他这个句式，在他的印象中，“好哥哥”的发音指代的是卡特里本人，“我可是个卡特里”这种话要怎么理解？

    怔愣间卡特里已经锲而不舍的再度伸出手来，一把捞起肖祢的胳膊，不容置喙的半扶半抱着他进了门。肖祢匆忙间只来得及瞥了眼旁边被他丢在那儿的石块，接着视线就被墙壁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