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挺着这么大肚子,倒让本宫舍不得了?”窦凤舞看着战兰若的肚子,这个孩子如果是个男孩,那就是皇长子,天生的皇太子!
一个有着前朝皇族血脉的皇太子,窦凤舞摇了摇头!生活总是比那些个话本还要出人意料。
幸好这个时候,自己的痴情儿子宁威远不在京城,不然还真不好处理。
“姨母还有舍不得时候?!”战兰若嘲讽地说。
双方之间恨到深处,无话可说。
“看在你喊了我声姨母的份上,就用毒吧,给你留个全尸!”
战兰若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大袖里的手抚摸了下肚子,也好,不用再煎熬了,只是小人儿委屈你了。
窦凤舞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孤零零地站在大殿之中。
一会儿清秋来报,战兰若已经服毒自尽了,窦凤舞的手突然顿住了,半响喟然长叹。
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永远不能停止。
皇帝宁威远远征漠北,历时半年,大胜。终于重创老对手漠北国,将漠北王庭赶到了贝加尔湖那边去了,举国欢腾。
几日前京城守卫就开始黄沙铺地,净水洒街,准备皇帝陛下远征归来的入城仪式。
这一日满街军旗招展,甲胄鲜明的将士列队进入京都受赏,街道旁百姓们欢呼雀跃。
庆功宴上,全军将士论功行赏,文武群臣把酒言欢。皇帝宁威远饶是精力过人,也感觉累到不行。
他没有去皇后宫中,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勤政殿。
就要见到久别的爱人,宁威远不由加快了脚步。离开了很久,勤政殿似乎也没什么变化,香炉里依然燃着自己最爱的松柏香。
“兰若?!”宁威远轻唤道。
珠帘微动,宁威远微笑着转过身,看见了一张苍老的脸,他的微笑凝固在脸上。
“兰若前几日被太后宣去了,还没回来。”总管太监李立低着头回禀道。
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只是不想做那只报丧的鸟。
宁威远乌黑的眉毛紧皱,拔脚就向宫外走去,李立连忙去传轿子。
太后宫门外,小太监恭敬地跪下磕头,颤声回禀,太后已经安置了,还请皇帝陛下明日再来。
李立还想再说什么,那边宁威远早迈步入宫,小太监还想上前拦阻,被李立阴冷的目光一扫,退了下去。
大殿里,端坐的太后微笑地看着自己儿子,“你来了!”
宁威远跪下去行了大礼。
两个人见过礼坐定,宁威远凝视着太后,太后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依然美丽。
“母后,兰若在您宫中?”
太后窦凤舞脸上欢喜的神情淡了下去,她还以为久未归家的儿子想自己了。
“我还以为,你要和哀家聊几句,再提那个女人!!”太后淡淡地道。“你尝尝这个云南新贡来普洱吧,口味很不错呢!”
远远的香味就传了过来,果然好茶!
“兰若呢,朕想带她回勤政殿了。”
“一个女人值得皇帝这么兴师动众?!”太后将手里的茶碗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一个女人原也不值得太后这么兴师动众!”宁威远淡淡地道。
偌大的大殿里,只有母子两个沉默地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