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连口热饭也没吃,骑上车子又到了厂里。
见小贾在那儿,她走过去交待了几句。
小贾提着生活用品到了医院,经打听才找到了一全的病房。
看着他躺在那里,便走过去打招呼,“你好,你是一全哥吗?”
一全楞了楞,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贾,“是呀,你是?”
小贾把东西放在床头的小桌上,笑笑到,“我叫小贾,是益红油厂的职工,红叶厂长让我给你陪床的。”
陪床?益红油厂?红叶?一全想了想,立马板上脸说到,“不用,赶快走。”
“不用我,我可是厂长派来专门侍候你的。”小贾说。
“走,快走!我不管什么厂长,不需要你们侍候。”一全摆着手,示意小贾赶快离开。
小贾微笑,“哥,我这是按厂长要求给你陪床的,又不是给你添麻烦的,再说,我这吃饭也不用花你的钱,你担心啥呀?”
“我让你走,听见没有?”一全折身下床。
瞪着小贾,见他还没有走的意思,立马从桌子上把小贾带的东西扔向了病房门口。
小贾傻了,看着他,楞了楞,心想到,怎么是这人,要不是厂长安排,我才懒的来呢。
隔壁病床上的一个老头看着他特别生气,“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那,人家主动给你陪床,你咋还这个态度。”
老头的话刺激了一全,他瞪了老头一眼,又冲着小贾吼到,“走不走,你不走,我走。”说着就要往外走。
“给我呆着,有你了是吗?你算什么东西!”一句话把一全吼住了。
一全楞住,抬头一看,红叶站在门口,脸色十分难看。
红叶从没有发过脾气。
自从小贾前脚进到病房,红叶就在门外听着,她知道一全不想待见她,所以就一直躲在门口不愿刺激他。他可倒好,踩着鼻子上脸,红叶实在忍不住了,才站出来发了那么大火气,这也是她一次发那么大火气。
“你管得着吗,你凭什么管我!”一全站在地上,斜着小眼,有点流氓式的感觉。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嫂子!”红叶向前靠了靠,两手交叉在胸前。
“呸!嫂子,我没你这个嫂子。滚,你也滚,越快越好。”一全说着,指着门让红叶快滚。
“滚?放屁!”红叶又向前走了一步说到,“我要不是看着你的孩子小,秋月不能陪你,鬼才懒得理你。你好之为止吧,走,小贾。”红叶拉了一把小贾,离开了病房。
见红叶离开病房,一全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这么一个弱女人也有发威的时候。
红叶出去门,又给小贾交待了交待,自个走了。
在床上呆了一会,一全捂着疼痛的肚子走下床,捡起刚才摔在地上的东西。
当他抬头时,看见小贾还站在门口,“哼”了一声又躺在了床上。
红叶到了厂里,将自行车放进车棚,走进了办公室,看着张晓、春草两个人面无表情,问到,“怎么啦。”
“厂长,范文刚才来电话说这批油不要了。”张晓走到红叶跟前,惭愧地说到。
张晓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雷,着实让红叶吃惊了,她的屁股还没有挨着椅子,却又马上站起来,“不要了?咋回事?”
张晓把刚才电话的意思说了说。
“连范文这样的人都不靠谱了,我们这生意还咋做!”红叶坐下,将头靠在椅子上,久久地望着窗外。
“那不是有合同吗?我们生产了这么多,他说不要就不要。这不是耍人吗?”春草站在一旁发着牢骚。
“是啊,合同在那儿放着呢,他怎么能说不要呢。”红叶回过头来问到。
张晓眨巴了一下眼,后悔到,“是有合同,但合同是假的。”
“假的?咋会是假的!”红叶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
瞅着红叶生气,张晓把签合同的事又说了一遍。
范文听说咱们生意不好,到处替咱打听消息,那天正好通过一个朋友介绍认识了郭里。
郭里说他是厂里的业务员,这事包在他身上。
没过几天,郭里拿着合同找到了范文。
范文看了合同,上面有红色章子,还有签字,觉得没啥问题,就把合同给我送来了。
送来后,我也没仔细看就让你签了字,谁知道这是假合同。
“厂长,这都是我的错,责任全部在我,我负责。”
红叶听完,长叹一声,“行,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春草出去了,但张晓又问,“我们库房积压这么多,还继续生产吗?”
“不生产怎么办?马上该过年了,这些工资总要发吧。另外,要是现在突然不生产了,这对我们影响多大啊!”红叶说着趴在了桌子上。
过了一会,红叶觉得一天好累,给春草打了招呼骑车走了。
张晓给马技术员研究了一下减半生产的事情以后,起身走了,但他的一串钥匙却落在了办公桌上。
最近几天怎么老是出事呢?春草觉得奇怪。
看着别人都走了,春草一个人来到库房,对那天退回来的油桶一个一个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