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春草打开门,低着头又回到床边坐下。
“怎么回事?”张晓问。
春草吱吱唔唔把刚才的事又说了一遍。
“人不可貌相,真没想到二懒还能打你的主意。别害怕,明天就把他开了。”张晓生气到。
春草突然从床边站起来,“别,千万别,这让红叶知道了,她肯定会生气的,这几天的事已经让她操碎心了。”
张晓听说春草还没有吃饭,马上骑车到街上给她买了几个包子,临走时又嘱咐她关好门,有事打电话。
春草手拿着包子站在门口,目送着张晓,心想,这人真好。
张晓来到大门口,害怕二懒再兽性大发,于是又过去警告他: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不是看在春草替你求情的份上,今天晚上我就让你打包滚蛋。我们厂里不容你这种混蛋玩意。
二懒低着头,有点后悔。
他想,我在这儿呆着多好啊,每月不干活,还能领着不少工资,这是人人都羡慕的美差啊。
如果因为今天这个傻事丢了这份差事,那可是后悔一辈子了。于是他讫求张晓不要把这事告诉红叶,并保证以后再也不犯傻了。
张晓想了想,二懒平时在村里也没有不三不四的事情,再看看他今天比较坦诚的份上,也算饶了他一次。
张晓知道红叶心情不好,从街上回来时,还专门路过她家门口看看。
见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张晓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二嫂,睡了吗?”
红叶正躺在床上发呆,听到张晓的声音,下床穿鞋打开了屋门,“咋还没睡呢?”
红叶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在微弱的灯下光,也显得没有一点精神,看来这几天的事对她打击不小啊。
“二嫂,我刚从厂里回来,路过那家包子铺,给你带了几个包子,趁热吃了吧。”
“哎,这么晚了,还来给我送包子,可我没有心思吃那。拿回去吧,明天给阳阳吃。”红叶说着叹了叹气。
其实张晓比红叶更着急,这里里外外的几个事,不都是自己主张的嘛,但如果自己和红叶一样情绪低落,那厂子不就完了吗。
想了想又安慰红叶,“二嫂,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事,有我在,你把心放在肚子里,该吃的吃,该睡得睡。”说着转身要走。
“哎,那二垛棉花啥时候拉走?”红叶又问。
说好了,后天过来。
“好,拉走了,赶快把咱村一些人的钱还给他们,他们辛辛苦苦一年都不容易。”
“放心吧,二嫂,后天那些棉花一拉走,咱们就能拿上钱,到时候把咱欠的这些钱全部还上,让大家过一个好年。”
“那好,天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红叶说着关住了门。
红叶正准备睡下,外面突然括起了大风,树稍被吹得呜呜作响,估计也得有四五级吧。
二懒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摸着被打的脸,一直在自责今天不应该干这蠢事。
大风呜呜地刮个不停。
距离益红叶油厂不远的一条大路上,有一个乞丐冻得瑟瑟发抖。乞丐穿的很少,上身只有两件破烂不堪地单衣裹着,下身的一条裤子还露着半个屁股,乱遭遭的头发上还粘着一些干草,看来是刚从哪个麦秸垛里钻出来的。
看着益红油厂这面的泛黄灯光,他捏着一个烟巴哆嗦着走过来了。
可刚到门口时,刚才的那个亮光突然不见了。
他哆嗦着向门上靠了靠,一扇门却自个开了。
他探着腰,双手在袖子里相互交叉着,嘴里含着刚才的那个烟巴进了院子。
在一个墙角处,他蹲了下来。
大风依然吹着。
他打了一个喷嚏,带火的烟巴从嘴里掉在了地上,他伸手去抓,但却被风吹走了。
烟巴被风不停地向前吹着,走一走,停一停。
不到一分钟,那个烟巴闪着火星在一个棉垛旁停住了。
不一会,火星引着了露着的几朵棉花。
棉垛是用塑料布裹着的,燃着的棉花又点燃了塑料布,紧接着又有了明火,小火苗在风的吹拂下一闪一闪的。
乞丐看见了,快步向那边走去,蹲在旁边取暖。
风力越来越大,油厂的大铁门不停地撞在墙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二懒刚要睡着,却被这外面的哐当声吵醒了。这时,他才知道忘记锁住大门了,于是穿上衣服走了出来。
锁住大门,正要向屋里走时,却突然发现棉垛那边有火光在闪,他赶快跑过去看个究竟。
坏了,怎么着火了,他赶快跑回来提水桶。
红叶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感觉心里有什么事似的。正在叹息时,电话却突然响了。
“厂长,厂长,不好了,棉垛着火了!”二懒着急地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