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好缩回手,强调道:“是前八百年、后八百,你一下子给我少算了一千年!”
之后,白墨摇了摇头,继续道:“我那些见闻阅历,知大事而不知细微,膏氓君出卖秦国,自刎而死是真,那妃喜被凌辱致死,其实是我编的,只是为了搅乱林非林凡两兄弟心神而已。如今只知对方是国雅派弟子,不知姓名,我就算之前听说过谁的奇闻异事,现在也对不上号啊。”
“没用的东西。”冷玉烟冷哼一声,继续看向战场。
白墨已经习惯了冷玉烟的敌意,并不吭声。
方才几次拳剑交击,老楚身上挂了不少伤痕,满身鲜血,然而方才围攻老楚的那些剑士,却不知何时又倒下大半,现在只有零零散散三四个人还持剑站在不远处,似乎是要等待时机偷袭。
为首的剑士捂着左胸,深吸了一口气。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长吟之后,长剑嗡鸣。
此刻,似乎风雨都一时间因被这浓烈的剑意所压制而停滞下来。
白墨微微一笑:“这是要开大了。”
老楚站在原地,呼吸平稳,语速均匀。
“打你……一拳!”
风吹来,雨落下。
这一拳再次击打在剑士左胸。
“噗……”
一口鲜血喷出,剑士捂着左胸,步履阑珊地退了下去,三步未到,便栽倒在地。
那张器宇轩昂英俊非凡的脸庞上,挂着一种十分复杂的表情。
“前辈何人,为何戏弄于我?”
白墨拉下脸来,在远处愤怒地破口大骂:“明明是你戏弄了我们!说好见官解决的,怎么一言不合就开打了?”
这时,却见老楚忽然张开嘴巴,吐出了一柄轻红色小剑,此剑极小,甚至连钗子的三分之一长短都不到,材质似铁非铁,诡异非常。
吐出小剑后,老楚十分委屈地回头看了一眼白墨。
白墨板着脸,踱步而来,负责盯着他的那位剑士并未阻挡。待白墨走到老楚身前,一拳打在老楚胸口,老楚岿然不动,白墨只觉手臂酸麻,颤抖着放下拳头,恐吓道:“下次再这样,晚上不许吃饭!”
之后白墨转头看向那位英俊的剑士,淡淡道:“还需要去见官么?”
“不必了,有这位前辈在此,几位想走,我留不住。”剑士颓然一笑,对老楚道:“在下徐渐,乃是国雅派剑宗宗主吕归尘的弟子,敢问前辈姓名,好叫徐渐知晓自己败在谁的手上。”
“徐渐?”
白墨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
再看此人那张不似人间应有的俊美面孔,怎么看都不顺眼。
城北徐公子。
就是那个成名已久的徐公子,此时京城人士,如若称赞某人长相丰神俊秀,必赞一声:“君之美,可比城北徐公子也!”
也正是这家伙,在白墨名声鹊起后,仍然压了白墨一头。
忽然,白墨咳嗽了两声。
“记住了,方才击败你的人乃是白墨白大侠,白大侠懒得与你说话,你若知趣,自己走吧。”之后拽着老楚胳膊,高声道:“白大侠,走喝酒去!”
徐渐喃喃道:“白墨……徐某记住了。总有一天,我会击败你。”
白墨打了个趔趄,稳住身形,继续拽着老楚往前大步而走。
“对了,一会儿若见着巡城金吾,叫他们到这边儿来收尸。”
倚醉楼附近,有一处小茶楼,名曰浮生居,乃是借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寓意,可见老板也是个风雅之人。浮生居中的一处雅阁里,赫彩与落雁已被白墨托老妈子换了干净衣服,正裹在锦被之中。赫彩已经幽幽醒转,只是因为下雨被淋太久的缘故,似乎有些发烧,落雁还躺在赫彩身旁,打着轻鼾,睡相差了些个。
白墨在一旁煮着茶,见赫彩已经醒来,微笑着温言问道:“姑娘,好些了么?”
“我这是……那两个歹人,到哪里去了?落雁呢?”
白墨哭笑不得:“落雁就在你旁边,扭下脑袋就能看见了,喏,我没骗你吧?那两个歹人已经被白某的随从捉住,被巡城金吾们押走了。”
赫彩本来就透着一抹桃红的面颊似乎更红了一些,颔首道:“谢谢你,白公子。”
“赫彩。”白某似乎只是随意叫了一声,只是没有下文,让这声呼唤变得有些缥缈。
赫彩低下头颅,嗯了一声,细若蚊鸣。
“你家在哪儿,我这就命人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