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背后的人

nbsp;   黄樘和谢瑜琊这两表兄弟因为志同道合，所以时常厮混在一起，从小到大说是同穿一条裤子也不过分。

    他还曾与他们喝过酒。

    就连太子与他们也是关系亲厚。

    此刻说谢瑜琊陷害黄樘，那同他们交好的他成了什么人？这不是撕了他们的脸往地上踩吗？

    姚莎莎躲在慕容九的身后，紧紧地揪着慕容九的袖子，哆哆嗦嗦的“二皇子，臣女方才与王将军的女儿王瑜在荷花池附近散步，不慎撞破了谢四公子的丑事。

    本来臣女是不敢说的，但方才王瑜突然昏睡了过去，臣女担心她遭了谢四公子的毒手，这才冒死指认。”

    谢瑜琊被她一番话镇住了，你你你半天也说不上来。他明明一直在这里。

    福华公主动了动，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慕容九。

    慕容九知道她看的不是她，而是姚莎莎。

    又听姚莎莎这声音不似作伪，只是看不见表情又看不见动作，她自己又是这厢房中最事不关己的人，不好贸然开口。只好腾出一只手轻拍她的手背安抚她。

    但手一碰到就发现不对了。

    慕容九收回手低下头，掩住神思。

    太子唤过洪公公带太子去看王瑜，又看向慕容九的身后“姚小姐不必担忧，尽管拿出证据来，有孤在，不怕凶手逍遥法外。”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证据就不要胡扯。

    慕容九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姚莎莎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便调整过来。

    她也不由感叹太子兄妹和平西候世子关系匪浅，和谢四公子亲近，否则不会话里话外维护谢四公子了。

    慕容九趁机偏过身，让姚莎莎暴露在太子等人的视线下。

    福华公主也终于看到姚莎莎，眼神忽明忽灭，幽幽道“姚小姐，好久不见。”

    姚莎莎很明显被吓了一跳，她之所以躲到慕容九的背后，就是因为看起来她们两才是同一个立场的，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慕容九在这里，也来不及想为什么她站在床头。

    现在发现福华公主在这里，还高深莫测地盯着她，让她更没有把握了。

    但是又不能不理会，只能耸下肩头，扯出笑意来，身体僵硬地见礼“福华公主。方才在正厅我们才见过。”

    福华公主冷笑“也是，世子在的地方你当然会在。”

    二皇子见福华又说这些陈年往事，怕勾得她又伤心，便冷声呵斥“请姚小姐详细说说经过罢，若是有人证物证更好了。”

    姚莎莎面色一白，她都说了自己是见证者了，“二皇子，臣女只是遥遥观望，也不敢上前，因此手中并没有物证。”

    福华公主嗤笑“大理寺少卿养的好女儿，红口白牙便想要人命，栽赃陷害也张口就来。”

    姚莎莎一哽，见对方无所谓的样子，只好重重跪下，咬牙切齿道“公主慎言，臣女虽无实证，但字字句句皆是实言。”

    福华公主噌地站起来，因为突然起身还有片刻晕眩，幸好慕容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光华郡主也扶住她另一边，这才没有倒下。

    虽然泄了气势，但福华公主倚在两人身上，因动气而导致脸颊嫣红，看起来竟是一如往常。

    福华公主居高临下地盯着姚莎莎“姚小姐，我们都长大了，你在我们面前说这些话，并不会被搪塞说童言无忌。

    堂堂的大理寺少卿的女儿，竟不知道在办理案件的时候要凭证据说话吗？

    你不过是看着我们被突发事件打的猝不及防才敢胡说八道，到了你父亲的大理寺，你还敢口口声声地说是谢四公子害了世子吗？”

    姚莎莎被她的气势压倒，几乎嗫嗫认错，但余光瞥见那抹身影，又想到那个人的手段，又自信了起来。“公主，哪怕到了大理寺，哪怕到了御书房，莎莎也是敢说的。”

    虽然她的气短只是片刻，但依然被慕容九抓住了。

    慕容九看了一眼到现在都还一言不发的光华郡主和透明人似的陈茗郅，又感受着身上福华公主的重量，便斟酌开口。

    “敢问姚小姐，方才你说亲眼见到谢四公子陷害平西候世子，他是如何行事的呢？”

    谢瑜琊已经回过神来，下意识自辩“我没有……”又被慕容九一个眼神咽下到嘴边的话。

    缩了缩脖子，是他想多了吗？温婉贤淑端静方良的九小姐竟然会有那样的眼神？

    姚莎莎熟练回答“那时我们坐在假山后面说话，忽然听到争执声，出于好奇才决定看一眼。

    便发现世子被谢四公子打倒在地，还从侍从手中接过一大坛酒倒在他身上。

    我们吓坏了，落荒而逃时不小心弄出了动静，兴许便被谢四公子认出来了”

    慕容九煞有其事地点头“那么请问姚小姐可能认出那侍从是谁家的呢？”

    姚莎莎脱口而出“自然是谢四公子的人……”忽的说不出话，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满京城谁不知道谢四公子向来喜欢独来独往，甩开侍从行事呢？

    慕容九没有停口“姚小姐怎么不说话？”恍若苦恼的语气“许是太远了认不出来？”

    姚莎莎忙点头，但很快又僵住，因为她听到慕容九用无辜的语气问她“那么被打倒在地的世子又是怎么被姚小姐认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