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我会很乖的……”
无论狗卷荆再说什么,被吓坏了的孩子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少年揉揉眼睛,干脆坐下来抱住哭泣的小孩,像哄弟弟那样熟练地拍着他的背安抚孩子。
“没事了,别哭了。”
那个看起来柔弱无助的孩子缩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他怀中的空气。
和他之前闻到的都不一样。
这是神明大人的味道吗?
就在两个人温存的时候,蝴蝶趁机悄悄离开了狗卷荆的肩头,落到那根赤红的手指上,咬下了第一口。
嘎嘣脆。
好吃。
休息了老半天,才借助月光看清了小孩的脸。尽管疱疹长满了全脸,两只眼睛肿得像个猕猴桃,狗卷荆还是认出来这就是那个最开始“死掉”的孩子。
再回头,刚刚的领域通通消失,只剩下长得要看不到边的走廊,是普通又安静的医院。
咒灵进化而成的蝴蝶还是那只漂亮的蝴蝶,落到地上的咒物已经无影无踪。
……
他进行得还算顺利,夏油杰则不然。
“该死。”
尽管有了心理预期,但他的心理建设显然做得还不够厚。
这里的咒灵根本就不是一级咒灵!
这是有人们对疱疹的厌恶和恐惧造就的特级咒灵,浑身长满了巨大的疱疹,流出的脓血落到地上发出滋滋声,像烤肉的油落到了铁板上,滋滋把地板腐蚀出了一个个坑洞。
夏油杰近期是再也不想吃烤肉了。令人反胃的味道在空气中扩散,多吸一口都觉得肺部在燃烧。
&nb?sp;???这是一个极其不利于咒术师作战的空间。
咒术师也是人,他们也离不开必要的生存条件。
如果只有夏油杰的话,或许还可以将咒灵引去开阔的地方,偏偏——偏偏那家伙的手里还有一个人质。
被咒灵吞下了一半,还袒露出来的上半身也长满了疱疹,凄惨的样子完全可以不需要特效妆就可以在异形电影里打酱油。那家伙的嘴巴还叫个不停,不断干扰夏油杰的判断。
“救、救命——”
“救救我……”
“求你,快救我啊!”
烦人聒噪的声音。
夏油杰左臂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撕毁,暴露出来的皮肤也长满了疱疹。
聒噪、疼痛、呼吸困难、视线逐渐模糊,或许还在发烧。
他现在暴躁得只想放开了打人。
但是——不行。
咒灵操术师努力控制自己的脑袋保持清醒,让脑子转动起来。
小荆就在另一栋楼里,眼前这家伙不论,总之不能让小荆接触到这个咒灵。
——钢琴家的手是很宝贵的。
在医院里战斗不行。
狭窄的空间,不利于他的施展,而且现在也战况不妙。
人质还在叫嚷,已经从哀求变成威胁,就像那个被囚禁在水瓶中一万年的魔鬼,面容狰狞。
所以说,为什么还会有人在医院里?后勤部没有清理干净人吗?这家伙是怎么跑进来的?只有他一个吗……
最后一个问题,让夏油杰脑袋一冷。
他四处游走躲避咒灵的追击,试图把它引向更开阔的地点,同时不断搜索,最后在一个惨不忍睹的房间里找到了自己的答案——涂着艳红指甲的残掌。通过那半只手掌也能识别出是女性,但她身体的其他部分已经完全消失了。
一种恶心感从他体内升起。
比咒灵玉更恶心,源于他想要拯救的人,撼动他坚持的意义。
所以我,忍受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这种人真的值得拯救吗?
尽管他一直对五条悟说“意义”这件事很重要,但事到临头时,他苦笑着发现自己并没有好多少。
就像在泡在粪坑里的厌恶感席卷了他,也让他的咒力暴涨。
甚尔躲在暗地里目睹了一切。高超的隐匿技术,只要他不想,夏油杰就绝对发现不了他。
咒术师在努力奋斗,咒术杀手却在摸鱼划水。
他看他陷入困境,看他察觉要素,看他动摇。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甚尔对这些漠不关心,他只答应了臭小鬼来帮忙来出任务赚任务金,所以等到确定这个小鬼无法完成的时候再出手就够了。
他喜欢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来完成任务,一击即中是他的爱好。
这就是为什么只要甚尔愿意,他就能在黑市登顶。这个男人有非同一般的耐心,像蛇一样不知不觉缠绕在猎物附近伺机而动,猫一样的爆发力,鹰一样的眼睛,以及最重要的一点——比钻石还要坚硬的心。
只要不是他关注的范围,他对一切不关心、不好奇、没有多余的想法。
这小鬼能不能搞快点?
不过被熏得鼻头发痒的时候,甚尔也会脾气暴躁。?.w.com?请牢记:,.